我的户口是跟我老妈,不过住址和户口不是一个区,但也不远,正好在两个区的交界处,那条分界线原来是一条废弃的铁路,如今则是上海人民皆知的延安西路高架--虹许路至虹井路段。
初中时,那条铁路两边都是废弃的田地,杂草丛生,野草长得比人还高,我每次走到这里都会拔一根狗尾巴草下来,一边哼歌,一边甩着它回家,兴致高昂时还会在铁路上玩跳格子。
今天也如是……不过,玩着,玩着,觉得尿急了。
我是个有生理时钟的人,早上六点必定会想尿尿,放学的时候也一定会要上厕所,尿意一上来,我就有点耐不住了。
十一月的上海也是蛮冷的,天冷憋尿更是一种要命的折磨,想奔回家去解决吧,可我奔不起,两腿摒得死紧,就怕松开,会憋不住。
不行,不行,真的憋不住了,只能做有碍公共卫生的事情了。瞬时我一个箭步,冲到杂草丛里,先慌忙看了看附近有没有人,发现没人后,立刻脱裤子。
刚蹲下,正要嘘嘘时,有个人影不知道从哪里奔了过来。
我不敢太深入野草丛中,就怕碰到虫子、老鼠之类的生物,所以选了个边边的地方,仅有些许杂草遮着,未料那人偏偏鬼使神差地往我这里看了过来。
一看清来人,我就崩溃了,脸都白了。
莫说憋住尿、提裤子了,惊吓得瞬时一泻千里。
尿是热的,天气是冷的,顿时白烟袅袅。
嘘嘘更是舒爽的,尤其是冬天,舒爽完还会不经意地打个冷战,我也冷战了,可我是双重冷战。
因为那个人不是别人,是康聿。
发现他眼里闪过错愕,我肯定他看到了,看得真真切切。
我顿时有了自杀的冲动,脑子里使劲回想有什么理由可以让他相信我不是在嘘嘘,而是在做一件为人民服务的事情,例如灌溉农田……
最后,这些念头统统化成一个强大的怨念--为什么地球不在此刻毁灭。
当然,地球绝不会响应我的怨念在此刻毁灭。
于是,我秀逗了。
“呃……你要不要也来嘘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