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恋爱了,还是早恋。
这是事实。
我是个初中生,即将考高中。
这也是事实。
于是,我努力地在学业和早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
恋爱还是要恋爱的,可学业也不能荒废,否则会出大问题。
这算是经验之谈,我们那个年代,要想早恋不被抓,最好的办法就是学习成绩要好,绝不可以下滑,哪怕百分之零点几的下滑也不行。
这不得不说是中国教育的一个缺点,因为对于学生来说,学习好等于一切都好。
虽说是恋爱,我和康聿的亲密程度也就是牵牵手的阶段。那个年代,KF这种事情不是胆子和钱的问题,而是根本没想过,莫说KF,就连KISS也还处于不是很明白的阶段。
那个年代,牵手就已经很不得了了,即使牵手也是争分夺秒的。
例如趁着上课,利用同桌的关系,把手放在书桌下,钩一钩,碰一碰的,算是解解馋了。或者放学的时候一起回家,说是回家,还得分头走,找一个地方悄悄会合,看着没人,钩钩小指头,荡着手慢慢走,要是有人来了,会立马像受惊的兔子一样跳开,再做出其实我不认识你这种很幼稚的样子,等人走了再钩起手来。这回家路上,对体力和警觉心绝对是一大考验,一有风吹草动,就得时刻准备着。
真是甜蜜到让人发酸的生活。
借着这股子浓情蜜意,我也开始了解康聿很多之前不知道的事情。
康聿父亲在他三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康聿说,他家这个爱新觉罗的姓氏,让他爸在“文革”的时候受了很多罪。他家那时候被定性为黑五类,爷爷和爸爸都被抓去劳改,爷爷是死在了劳改所里。他爸则是带着一身病熬了出来,出来后也找不到工作,给人修自行车过活,到了三十五岁才娶了比自己小十二岁的老婆,就是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