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西央冷笑,他?足球和游戏都够他忙活的了,哪还有时间管我们。我在家里就是一带薪保姆,偶尔还要客串一下性服务者。不瞒你们说,每天做完家务累得都快散架了,哪还有性趣啊?每次都是草草应付了事。
尤里喃喃地说,老徐原来不是说娶你是为了好好疼你吗?
金西央笑得有些神经质,真难为你还记得,我们俩已经多久没有好好说说话,我都不记得了。这么多年的婚姻,我只学会了一个真理,男人的话,千万别信。
尤里听了金西央的话,神情越发迷茫。
陶子衿说,其实只要不对婚姻有太高的希望,大部分夫妻还是能够相安无事的。
尤里说,难道相安无事就是婚姻的最高追求吗?
陶子衿说,那你还想怎么样呢?
金西央的电话响起。知道了,她说。然后将电话挂断。
她说,我必须要走了,孩子哭了,婆婆罢工。你们看,周末从来就不属于良家妇女,朋友们再见吧。
说着拿起包匆匆地走了。
陶子衿和尤里面面相觑。
沉默了半晌,尤里说,真实的婚姻就是这样的吗?
陶子衿说,尤里这只是婚姻的一种表现形式,你不能以偏概全。金西央她自己选了个事事处处都差强人意的老公,自然贫贱夫妻百事哀。而我,从她的遭遇里得到的启示其实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她说,你说一个男人,自己没本事也就罢了,还非要装地主家的大少爷派头,这不是没事找抽型的吗?你找男人的时候擦亮眼睛也就是了,世界上又不是只有垃圾一种男人,也不是所有女人都像金西央一样,自己找了个垃圾嫁了还要抱怨垃圾味道太冲。
尤里摇摇头,原来老徐也不这样啊。
陶子衿怜悯地说,小朋友,你不知道世界上有辩证法这一科学理论吗?人,是会变的。
周日,陶子衿起了个大早,独自一人去了医院。
或者中国最拥挤的地方不是王府井,而是眼前熙熙攘攘的大医院。陶子衿望着挂号处长长的队伍眼前一阵阵发黑。
等待都是漫长的,好在医生很和蔼。
陶子衿拿着试纸盯着上面的两条线,这代表了什么?
老医生慈祥地说,姑娘,你怀孕了。
离婚了,却怀了前夫的孩子,还有比这更郁闷的事吗?陶子衿真想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短暂地慌乱之后,陶子衿迅速恢复了清醒。
她说,我不要这个孩子,什么时候可以手术?
老医生透过镜片看着她,你可要想好了,做手术很伤身体的。
陶子衿坚定地点了点头。
还有,你的家属来了吗?医生问。
陶子衿反问,一定要家属同意吗?我这个是前夫的孩子。
医生说,除了本人之外,还需要亲属签字。
陶子衿说,我亲属都不在本市。
医生态度一直很好,她说,要不朋友也行,不签字做不了手术啊。
陶子衿犹豫,她不想朋友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尤里。实在要找的话,是找岳靓呢还是叫融融?
医生说,要不你先去做个B超吧,看胎儿的情况安排一下手术时间。
陶子衿在B超室门口哀叹,中国人口多的基本国情到什么时候才能改观呢?到哪都得排队。
终于做完B超,陶子衿拿着单子回到诊察室。
医生说,怀孕10周,胎儿很健康。你确定不要了?
陶子衿再次点头。
那好,周一上午10点过来手术,要带亲友来签字。
陶子衿问,今天下午不行吗?明天我有个重要的会议。
医生瞪起眼睛,即便今天做了手术,明天你还能上班吗?需要卧床休息至少一周。再说,今天谁给你签字?
陶子衿坚持说,今天做吧,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人来。
陶子衿来到走廊,刚想拨融融的电话,背后一个声音说,我给你签字。
陶子衿回头一看,阳光照进眼睛,有些恍惚,是韩逸。
韩逸说,找你可真不容易。
陶子衿说,原来你在这里工作。
他说,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知道早晨醒来我一个人孤单单地躺在帐篷里是什么感觉吗?你知道我找遍小城也不见你时的绝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