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莉伸出双手捧住黄良的脸,目光直视着他。这种让黄良感觉已经久违了的目光,现在对他来说的确有些陌生。不过更多的还是令他激动。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一阵阵战栗,仿佛赤身站在雪地上一样。
“来,你一定行的……”尚莉说着就倒在了黄良的身边解开纱裙睡衣。
黄良的目光并没有随尚莉而移动,他一动不动如泥塑一样盯着对面墙壁。
尚莉说:“黄良,你行的,来吧。我知道你行的。”她伸出手由他的小腹开始向下滑去。
突然黄良一把抓住她的手,用力有些过大,把尚莉弄疼了。不过他一点也不知道。
尚莉说:“小一点儿劲儿,你干什么呢?”
这时候黄良慢慢转过头来看着尚莉,可目光中刚才那股激动和羞涩早已无影无踪,剩下的是厌恶和冷漠。尚莉被黄良的目光刺得更疼。
她坐起来说:“你把我弄疼了。”
黄良慢慢松开他的手说:“尚莉,我知道你想为我做什么。可是我不需要这些。你知道吗?”黄良的话说得冷冰冰的,像对待一个惹恼了他的陌生人。
尚莉说:“是不需要还是不行?你自己最清楚。”尚莉也生气了。
黄良看看尚莉,他并没有在意她那略带侮辱性质的话,他显得很平静,甚至还笑了一下。黄良嘴角流露出的笑,显然带有不屑和嘲弄。
尚莉从床上跳到地下说:“你这是什么态度呢?”
黄良恢复了正常。他说:“对不起。”
“没什么,没什么。这不怨你,是我不好。”
“你生气了是不是?”
“有什么可生气的?我们不是一直这样吗?不这样倒是不正常了。”
“你,我是说你不用再费劲了,我就像你说的那样,不行了,永远都不行了。”
尚莉想说什么她又打住了。她出了卧室来到门厅一边换衣服一边想,我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多么可笑呀。尚莉换完衣服连声招呼都没打就走了。她的关门声很重,这黄良听得出来。
尚莉走后,黄良躺下来看着天棚,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骂了一句婊子。骂完之后,他突然觉得他的下身肿胀起来。他就伸手抓住……在黄良的意识里,妻子尚莉对他背叛的念头总是不断地升级。他在想,一个年轻漂亮的心理和生理都十分正常的女人,两年内没有性生活是不可信的。因此黄良对于这个论点,认为论据不需要去求证就已经很充足了。他不知道自己行不行,但以往的事实只能告诉他一点,那就是该行的时候不行,不该行的时候又行了,就如现在一样。黄良的心理障碍依旧存在,只不过发生了变化而已。那就是对妻子在外边不轨行为的妄想,画面真实而具体,那画面上的男人不断更换。但出现频率最多的是父亲黄恒功。一开始他很痛苦,但他无法停止这种令他万分痛苦和恶心的想象。后来他的这种痛苦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兴趣和需要。每当他做这种幻想时,都显得十分激动。很难说他现在艰苦地练习走路的潜在动机是不是去找寻他幻想中的那些现实画面?肯定不排除这些。
黄良永远都不会忘记他婚后不久的一幅真实画面。那天黄良执行任务回来很晚,肚子很饿,一回家他就直奔厨房寻找食物,结果他看到了父亲握着尚莉的手,尚莉满脸泪水。餐桌上空了很多啤酒瓶,显然黄恒功与尚莉喝了很多酒。愤怒的黄良突然拔出手枪,尚莉发疯一样扑过去抱住黄良大叫,不是的,黄良你听我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