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军没吭声。

安蓉又说：“要我尽快抽出时间去他办公室见他，要谈谈MDI。”

高先在大观园茶楼等黄小辉足足有半个小时，可黄小辉仍没有出现。高先不停地看表，心想她在干什么呢。高先就掏出手机开始发短信。

短信内容一：小辉我早已到大观园，在黛玉阁等。

等五分钟，没有回信。

短信内容二：小辉我已望穿秋水。

等五分钟，没有回信。

短信内容三：小辉你咋的了？是不是有什么事儿了？

又五分钟后还没有回信息，这回高先坐不住了。他直接打黄小辉的手机，但得到的结果却让他很意外：手机已关机。高先真的很生气，他想都没想就把电话直接拨进黄小辉家的座机里。接电话的是刘妈，她说小辉今天感冒了还有点发烧，吃了药早早就上床睡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没等高先再说什么，刘妈就把电话挂了。

高先的火腾地就上来了，什么意思你，什么意思你！不来也得打个电话吧？这不是耍人吗！说着他把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摔杯声引来了服务员和保安，人家质问他为什么摔杯子？高先说好玩。说着他又摔了一只杯子。服务员和保安上来动手制止他，他说我就摔，就摔，我赔你，怎么了？服务员和保安就松手了。保安不解地问：“大哥你也没喝酒呀，没喝酒咋也能耍酒疯呀，是不是吃饱饭撑的呀？”高先面对高自己一头保安的挑衅，没敢说什么。

高先买完单从包厢里出来正好与尚莉碰个正着。他心想，今天是怎么了，什么倒霉的事儿都让自己撞上了呢？本来想装作没看见躲过去，可是尚莉三米之外就扬手与他打招呼。

“这不是高局吗？幸会幸会。”尚莉的嗓门挺高。

“哦，尚总。”高先敷衍。

“怎么，就走吗？”尚莉停下来。

“啊，是。”高先不得不停下来。

“高局，人说相逢不如巧遇，我看我们一起品品茶如何？”尚莉说。

“不，不了，我还有事儿。”高先说。

“也好，哎，高局你的脸色怎么不对呀，是不是谁惹你生气了？”尚莉故意仔细地看高先的脸。

“没事儿没事儿，我先走了。”高先边说边走开了。

高先从茶楼出来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遥控器打开汽车。上车后马上发动引擎。他嘴里嘟囔道真是活见鬼了。把今天从下班到现在的每一件事儿都从脑里过了一遍，他总结没一件事儿是顺的。越想越气，他挂上前进挡狠踩油门，车子一下子就蹿了出去。

自从当了环保局局长后，高先上下班基本不用司机，车都是自己开。这样倒也方便，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是公事还是私事，车开起来就走。现在高先的驾驶技术算得上炉火纯青，绝对专业司机水平。

大街上，高先把车子开得飞快，左躲右闪，里外全超，有点像电影里的飙车一族。一会儿就到了黄恒功家大门口，他下车后伸手就去按门铃。就在手指触到门铃那一刹，他停住了。他点支烟靠在车头上问自己，你干吗这么冲动？你见到黄小辉想兴师问罪吗？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呀？

高先扔掉烟头抬起手对自己脸上打了一下，醒醒吧，你这个混蛋。然后他就上车走了。

上午九点钟，安蓉准时敲开了市长李南航的办公室。

李南航从宽大的写台后面走出来，三步两步就跨到了安蓉跟前，他伸出双手握住她说：“欢迎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