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温的,你这大浑蛋!”从出租车上下来后,被清冷的夜风一吹,白可可趴在温亦云背上大喊大叫。
“是是,我是大浑蛋。”温亦云背着她走着,听到这孩子气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顺着她的意思回道。
“浑蛋……宇宙无敌……大浑蛋。”白可可昏昏沉沉,口中含含糊糊地道。
“嗯,宇宙无敌超级大浑蛋。”温亦云还好心地替她补了两个字。
“浑……”白可可打了个酒嗝,胃里一片排山倒海,难受得仿佛要死掉,却忽地一阵酒气呛鼻,竟然嘤嘤地哭泣了起来,“……尹澈羽。”
温亦云的脚步停了一下,感到温热的泪正一滴滴落在肩上,而白可可的哭声愈发断断续续,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她不过是痴迷那首如雨一般的曲子,为什么要被他那般地羞辱?为什么……
“放心吧……有小叔在呢。”温亦云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脑瓜,温柔地安慰道,“小叔会帮你搞定的。”
“怎么喝了酒?”白柔在门口等候多时,见温亦云背着一身醉醺醺的白可可回来,不禁大呼小叫。
“还不是遗传你的糊涂性格害的。”想起白可可端起那杯烈酒便一饮而尽的爽快样子,温亦云仍忍不住偷笑。
“我哪里糊涂了?”白柔不认账,看着白可可倒在沙发上呼呼大睡,却露出欣慰的笑容,“她终于开窍了!”——她从来便不希望女儿成为一个循规蹈矩毫无生气的人,而是应该和她一样,风风火火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风纪主任说了什么?”温亦云除去被白可可喷得一身酒气的外套,接了一杯冷开水喝着。
——如果风纪主任知道白柔接下来是什么反应,估计他恨不得要撞墙自杀。
“正要说这事呢!”白柔犹如中了五百万彩票一般,摇着他的肩膀大叫,“咱家女儿终于有人追了,是不是?”——万岁!明天她就跑遍台北市的所有寺庙,捐一大堆一大堆的香油钱!
“你就这么急着想把她嫁出去啊?”看着白柔兴奋的样子,温亦云摇了摇头,“我可不认为可可属于愁嫁一族。”
“我并不指望她破我的记录,可是她是我白柔的女儿,无论如何也不能差到哪里去。”白柔满心期待的样子,似乎在她看来,十八岁怀胎生子的事,是件光荣得值得写入世界大事记的伟大成就。
“裴儒远如果知道你对他的女儿这么乱来,估计要吐血。”
白柔脸色一沉,声音低了下来:“不是说好不提这个事的么?”
“人家本来是忘了的,可是看着某人对着一张东京的邀请函表现更年期特有的失控状态时,我就很‘情不自禁’地想起来了。”温亦云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
“嘿!”白柔几乎要跳了起来,“你别以为我离了姓裴的就不行!”
“可你也没找过其他的男伴,不是吗?”温亦云很好心地捅破她的心虚。
“我……”白柔面上一红,却随即暴跳如雷,指着温亦云大吼着,“我明天就跟人约会去!”
“好啊,谁?”温亦云不以为然,转身朝厨房走去——那里,白可可特制的酸梅汤正在召唤他。
“哼!”白柔得意地笑道,“你绝对猜不到是谁。”
她顿了顿,抛给温亦云一个足以倾倒万生的媚眼,一字一句地说了出来:“风纪主任!”
“妈咪呢?”当白可可再度清醒时,已经是早上的事了。头隐隐作痛,她穿着睡衣迷迷糊糊地走下楼,却见温亦云已经吃好早餐在擦嘴了。
“大概干公务去了吧。”温亦云喝了口水,看了看墙上的钟,笑着提醒她,“你再不动身,就要赶不上早课了。”
“八……八点!”白可可看清钟面后,所有的酒劲都一下子清醒过来。她哪里是要赶不上,她根本就是已经迟到了嘛!
她匆匆忙忙换好校服,拿起书包便朝门外冲去,连早餐也顾不得了,可手刚碰到门把手,却又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着正悠闲自在的温亦云:“你不去吗?”
话一出口,心里却黯淡了下来,她这话有些多余不是吗?温亦云之所以会去当那个体育老师,无非是为了苏燮凡,而如今苏燮凡已答应不再来纠缠她,她又有什么理由让温亦云继续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