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经就此对尤溪说:“看吧,我一定要让我的男人及时带着iPhone、新相机、LV从天而降。最好这些东西都放在一辆崭新的汽车里。”
并且我还郑重其事地把这些要求写在了记事本后面,与上早自修、从食堂多打点儿饭以便周末可以不做饭等条目齐头并进。还隔三差五地加入一些条目比如“SK-II的神仙水好像不错,神啊,让我三十岁以前能用上吧。”
尤溪说:“这个男人身上的担子真重啊!”
我答:“是的,所以他走得特别慢,到现在还没走到我身边。”
其实在我心里,那副画面是这样的:那个人影走得既洒脱又不紧不慢,仿佛是在夕阳西下之时,他的身影贯穿长长的公路。他身上空无一物,既没有挎着我梦寐以求的奢侈品,也没有任何的累赘。他就那样坦荡荡地向我走来,踏实、温柔,无须多言,仿佛我们第一次说话就是我们的第一百次说话一样熟悉。
“楠楠,我们回家吧。”
他只这样说一句,我就义无反顾地被他牵着往前走。不管前方是哪里,都义无反顾。但无论怎么想,那张脸都有点儿像钟勇,棱角分明,低头时一阵阴霾,抬头时一片阳光。
告诉尤溪这个画面想必会被她耻笑。果然。
“那我还是幻想如果他包里揣着缩小胶囊,把奢侈品都放在里面就更好了。或者他说的不是我们回家吧,而是说:‘走,哥带你去商场买。’那我就更欢乐了。”尤溪如此渴望着。
但我们都清楚明白,能够如千手观音一般抓住这些东西飞奔至我们面前的男人想必不可能再长着一张基努?里维斯的脸。
“哎,要是他长得像宋祖德,当他给我买了个 LV时,我好歹得亲他一口吧。可是我怎么亲得下去呢?我还是不要了。”每次想起这些悖论,我就无比惆怅。
只有尤溪镇定地回答:“我亲得下去 ……只要他买的是白三彩系列或者是村上隆和 LV合作的最新款钱包。仅仅是老花皮我是不会亲的。”
我无语,“拜托,你亲的不是包,是他的脸好么?”
哦,我神游天外差点儿忘记了段老师。我赶紧收回我飞远了的思绪,努力把视线集中在眼前散发出用久了的毛巾味儿的段老师身上,瞪大我的双眼,幻想它们是小鹿般的双眼,做出了虔诚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