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婷被他逗笑了。说:“谁用你那么大个的尿壶,现在都用马桶,你的脑袋过时了。”
王东升却没有笑,脸上的神情风云变幻。腮帮子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
罗佳坐在他身边,她感觉到了王东升的异样。她回头看他,王东升一接触罗佳的目光,急忙闪开了。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王东升恨不得找机会能和罗佳对一下眼光,然后做出色迷迷的样子,情色一下。今天的酒局,当马克说起黑社会和医院勾结偷肾的事时,王东升怎么忽然变颜变色?这事有点蹊跷。
3、
酒菜上桌,王东升的热情忽然空间高涨。北方人喝酒爱摈酒,否则喝不出高潮,不痛快。
马克把酒桌上的四只杯子都斟满了酒。罗婷嗲嗲地对马克说:“六子我不能喝酒,你给我倒这么多干什么?”
马克在桌子底下握住罗婷的手,说:“有我呢,你不能喝我替你喝。”
罗佳注意到,马克的左手再没松开罗婷的手。而他的右手则放在罗婷的椅子背上,那样子很像是罗婷枕在他的手腕上。马克对罗婷是满脸满眼的呵护。
罗佳不由得想起李建国,李建国也曾经拿她当宝的,只是现在她在他心目里还不如一棵草。
王东升的酒量很大,和马克举杯就碰,碰杯就干,然后各自把杯子底朝上倒空过来,让对方检查酒杯里还有没有酒。
一瓶白酒很快就空了,两个人要了一瓶重新来。王东升越喝脸越白,马克越喝脸越红。马克边喝边一个劲地说:“我得把王哥陪好了,要不然我哪天再进去,你该不去捞我了。”
王东升说:“兄弟有脾气尽管发,发完了尽管报警,进去了尽管给哥哥打电话,我保证去捞你。”
马克有些摇晃了,王东升也开始脚步不稳,但还张罗着倒酒喝。这场酒事是被一个电话打断的。王东升接到一个电话,他脸色忽然凝重起来。后来拿着手机去外面接听。
罗佳只喝了两口酒,但她自己知道已经醉了。酒这东西很神奇,有时候想醉,喝多少却醉不了。有时候想保持清醒,却喝一口就醉了。
以往和李建国喝酒,李建国总是用大杯,罗佳用小杯,两人相对小酌,微醺最好。李建国会迫不及待地拥住她,他的身体里似乎涌动着很大的力量,他的嘴唇上还沾着酒香。
也许是酒入愁肠愁更愁,罗佳不想让自己更深地陷入这情绪里,她出了雅间去了洗手间。在镜子前洗了一把脸,让自己清醒些。忽然听到隔壁的男洗手间里,传来呕吐声。那声音很巨大,好像把胃连同心脏都呕吐出来的那种声响。
门一开,王东升从里面走了出来,他来到镜子前开始洗脸,然后对罗佳说:“我有点事,不进去了,你替我说一声。改天我请马克。”王东升匆匆地走了。吐过之后的他,脚步显得不那么踉跄了。
4、
回去的车上,罗佳坐在前面副驾驶的位置。罗婷和马克坐在后排,两个人似乎一直没分开过,那互相对望的眼神就是把他们关在一个小黑屋里三天三夜不出来都愿意。
只听罗婷对马克说:“咱们不处得好好的吗,结什么婚呢?”
马克说:“那能一样吗,结婚你就是我法律上的妻子,是我的人了,现在……”
罗婷说:“这话我不爱听,我怎么就是你的人了?”
马克说:“咱俩都那个了,你不就是我的人了吗?”
罗婷不悦地说:“那个能代表什么啊,你别那么自信,就算是结婚了,我也不是任何人的人,我一直是我,知道吗六子,你别白费那力气了,好好的,提什么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