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媛上得台阶就要寻找普济和尚，小和尚中有几个相熟，他们单手合十告诉她：“师父出行云游，半月方归。”

这让赵媛稍感失望，她按照规矩在香炉上插上自带的高香，点燃后她遵照老夫人的嘱咐，伏在地上连磕数个响头。嘴里还要默念：佛祖保佑，让广斌哥脱离苦海。

念了数遍，她又再上台阶，进入大雄宝殿。那里佛祖如来金装端坐，五百罗汉分为两侧。空旷高远的殿堂肃穆而庄严，迎面是几个黄色的绸缎做的垫子。赵媛明白，那是给香客们准备的。赵媛上前又是好一番跪拜，起来时，在佛祖一边的功德箱里扔上了一串铜钱。

做完这些佛事，她在寺院里转了起来。她曾经跟孙广斌在这里待了两年，这里的每一处她都熟悉。一个女子，也没人陪她，她也不用陪。转来转去，脑袋里全是孙广斌的影子。他们在这儿习武，在这儿拜佛，那些往事都历历在目。青山依然，佛祖仍旧，可她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完全是谈婚论嫁的年龄，甚至很多这个年龄的女人都是孩子的妈妈。老夫人早有将赵媛嫁给孙广斌的意思，赵北川总是想等孙善起离开棒槌谷再说。因为，他相信，孙善起离开棒槌谷那天，一定是他收获十年梦想取得财富的一天。

这些事，赵媛都知道。她漫步在寺院内，一会儿就转到了大雄宝殿一侧的仙人洞前。这个山洞，孙广斌带着她进去多次。但每一次他们都走不到头，因为，那洞深远得无边无际。

到了这里，赵媛又动了她的好奇心，探头探脑地就走进了洞口。突然，洞中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这让赵媛大吃一惊。

24

许春红本来就像一摊泥，此刻伏在孙善起的肩上整个重量都压了上来，这让孙善起倍感艰辛。山洞里空气潮湿而压抑，身负重荷的他走不多远就气喘吁吁，无力前行了。没办法，他依稀感到小河边有一块大石，他架着许春红在大石坐下。

刚刚坐下，许春红就滑到了他的怀中。她吐气如兰，香汗淋漓。也许，对于许春红来讲，这是她这一生绝无仅有的经历。黑暗，恐惧，不平的道路摧毁了她，使本来就柔软如棉的许春红彻底躺倒在孙善起的怀中。柔软的肉体，欢跳的心脏就在孙善起的鼻子下面。

歇了一会儿，孙善起感到恢复了体力，他让许春红在石头上坐好，脱下她的红皮靴，打着火镰仔细查看她的伤势。

许春红的伤势并不严重，无非是扭了一下而已。脚踝处微微肿起，顺着那儿向前赤裸的脚丫上完整无缺。肉皮是乳白色，隆起几条青青的血管像蚯蚓在爬，爱美的许春红在她的脚指甲上染着诱人的鲜红。不可否认，许春红的脚长得很美，这让孙善起有点热血沸腾。可惜，匆忙间，手中的火镰闪了几下，许春红美丽的脚就隐藏在山洞的黑暗中了。孙善起不想松开，他一只手托着那只脚，一只手在上面游走。这次，绝不是按摩，而是别有意味地抚摸。

许春红没动，除了累之外，孙善起那轻轻的手让她感到舒服。黑黑的山洞里看不到谁的面孔，她伏在孙善起的肩上，感到这是一个强健的男人。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是一个枯树般的老头儿的肩。

因此，她不但没有抽回她的脚，反而在孙善起的抚摸下向前伸了一伸。

动作不大，孙善起却感觉到了。这感觉让他立刻肆无忌惮，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向许春红裤管的深处探去。

突然之间，黑暗中传来“咯咯”如母鸡下蛋般的叫声。这是许春红的笑声，笑声在黑暗中扑来，让人毛骨悚然。

孙善起也被吓了一跳，那只伸进她裤管的手像出洞的蛇遇到了劈头的雷，突然又缩了回来。

“孙哥，害怕了？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许春红倚在大石上，一只手托着头，两只眼睛冒着鬼一样的火焰。

黑暗中能见度非常差，但孙善起还是看到了，或者说是感觉到了。恢复过来的许春红那两只眼睛中的火焰，那火焰似乎可以熔钢化铁。尤其是这寂静的氛围，这孤男寡女的境界，那火焰烧得孙善起心慌意乱。一时间，他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只手就停在她的腿上，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