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小歪什么也没说,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这让我和季铭都有些尴尬,送走季铭后,我敲开了小歪的房门。
他面无表情看着我,问我:“干吗?”
“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啊?”本来我没那么生气的,可看着小歪事不关己的表情,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那你要我怎样?”
是啊,我想他怎样呢?我真想听他说些腻歪的祝福话?
我看到他房间地上飘满了五线谱,他的房间,从未如此凌乱。
从那天开始,我们陷入了冷战。缘由?未明。
那天,和季铭约了个不咸不淡的约会回到家,时间还很早,我拿出在途中买的一部老电影的碟,敲小歪的房门,想邀他一起观赏。
小歪不在家,我的心里,有种空落落的感觉。
这时候,敲门声响起,我开门,看到了小歪的“男友”。
“小波在吗?”
我摇摇头。
男人“哦”了一声,把一袋影碟交给我,说:“这个是帮他找的,你就跟他说他哥来过。”
“哥?”
男人点点头,说:“我是小波的哥哥,他没跟你说吗?”
我连眨了好几下眼睛,还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是啊,眼前的男人和小歪之间眉目如此相似,我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还天真地以为他们是“夫妻脸”,我真想找根棒子狠狠锤自己一脑袋。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眠,一直在等待着小歪回家,想要问清楚,他到底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可是,他却没有回来……
我等到了天亮,看着太阳从高楼之间升起的那一刻,我激动得泪流满面,我很想找一个人分享,而那个人,必须是,也只能是小歪。
肚子饿的时候,我打开了冰箱,里面塞满了我喜欢的食物,还有一张纸条。
“萧然,我想留言条在这儿你应该会看到吧,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多注意点家里的卫生。小波。”
什么叫离开一段时间?我患了强迫症一样不停地按小歪的号码,可是,那一头传来的永远是忙音。
从小歪离开的第七天开始,我陆续收到了小歪来自世界各地的信件。
每一封信里,会有一张日出的照片,柬埔寨吴哥窟的日出、印度泰姬陵的日出、巴黎铁塔前的日出、希腊爱情海边的日出……每一张照片,都美得令人心醉。
我常常想起那次在海边,小歪坐在海边的那个寂寞背影,然后,莫名地心痛。
信封里还会有一张手写的五线谱,第一张的后面,小歪写道:“这首曲子叫《日出》,我会慢慢完成,你好好练习,等学会了这首曲子,我就算你出师了。”
这家伙,还没给我上完课就跑了,害我现在得跟着一个变态欧巴桑学琴。不过,抱怨归抱怨,我还是开始练习五线谱上的曲子,每一次都到关键时刻戛然而止,我不知道,这首曲子需要多久才能完整地弹奏出来?
我一直在等待着。
这段时间里,季铭向我求婚了,他说,他知道这婚求得有些仓促,但他想用一生来了解我,守护我,给我幸福。
我看着那枚闪耀的钻戒,不置可否。那时候,我满脑子都是小歪的样子。
季铭看出了我的犹豫,他说愿意给我一个月的时间考虑,我只好无力地收下那枚戒指。
没有人知道我的犹豫是因为小歪,甚至连我自己,都在怀疑。
我将小歪寄来的五线谱挂满了房间,还买了一台电子琴天天在家练指法,那一首未完的乐曲旋律优美,似有某种情怀蕴含其中,但我不知道小歪想表达的到底是一种什么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