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小月怒气冲冲地说:“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是不是以后都不想要钱了。”
我冷哼一声说:“等你火气没这么大了,你再打吧。”说完就挂机了,站在一旁的倪不迟问谁打来的。我微笑着说:“没事,别人打错了。”
在开工现场的徐小月与高天宝耳语了几句,高天宝怒不可遏地打电话给周红兵,却被告知关机。高天宝又发火说:“他妈的,老子给政府有关领导打电话,把这帮狗日的关起来。”徐小月则说:“只怕不妥,事情闹大了对我们企业影响并不好的。”
与此同时在售楼部现场,接到报警的赵所长开着警车赶到。民工又是一阵骚动,对于警察,他们都有着天然的畏惧心理。赵所长走到我面前说:“唐正,你这是搞什么?快把这帮民工带走。”
我嘿嘿一笑说:“可以啊,不过天宝集团先给钱。”
赵所长说:“那么,我要依法传讯你了。”
我说:“好啊,”我贴在他耳边悄悄说,“不过,你也把我身边的这个眼镜也带走吧。”
三十一
警察要带走我和倪不迟,但是这帮民工却又表现出高度的同仇敌忾之心,他们高呼:“要带走就把我们一起带走,反正留下来也没饭吃的,在派出所还有免费的饭吃多好啊。”
赵所长也同时接到了领导的来电,让他不可激化矛盾。赵所长满头是汗,生气地对我说:“唐经理,我过几天就调走了,你就他妈的不让我好好过是不是?”
我愁眉苦脸地说:“赵所,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我不这样,这帮民工会放了我?”
赵所长无可奈何地说:“这样吧,这是经济纠纷,要不你去法院起诉他们好了,省得我为难啊。”
我哈哈大笑,不知是为他的天真还是无知。我说:“赵所长,谁不知道大盖帽一个比一个黑啊,打官司?别钱没要回,我们倒先让法院那帮孙子给吃穷了。”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心中暗骂自己还是不成熟啊。果然赵所长怒不可遏地说:“你说什么呢?你竟敢污蔑人民政法机关?我警告你,最好别出事,只要一出事老子第一个拿你。”他骂完就气鼓鼓地钻到警车上去抽烟了。
我心中冷笑,少他妈的装B,平常老子可没少孝敬你们这些政法机关的家伙。关于工程中打官司华建集团不知遇到多少回,有些案子都是十几年前的,我刚来那年还只是一个小工长,干的第二项目就是水泥厂工程,江州分公司的经理都换了好几任,至今还欠华建集团几百万工程款不付,撕破脸后官司都打了好几年,那帮法官除了天天赖吃赖喝还常常以办案为由报销各种花销,与他们指定的一个律师一起不知黑了我们多少钱。后来还是李庆才出面找到了其在高院的同学帮忙,才总算与水泥厂达成了一个以水泥抵账的协议。水泥厂方面说的话可以把人气死:你们反正是建筑企业,总是要用到水泥的。结果他们抵账过来的水泥比市价高了近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