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地方,门诊的药费新农合是不能报销的。
全国人大代表康厚民说:“有农民给我反映,住院花了1000多元,扣除300多元的起报线,以及不允许报销的药物费用,结果只能报30多元。这么小的报销比例,对农民来说真是杯水车薪。”康厚民说,报销目录限制过多,大大限制了患病农民治疗费用的报销额度,以至于有的农民不敢住院,只能挨着病过日子。
也许,这些都是前进中的问题。部长参加两会,作为政府内阁成员,应该好好听取人大代表政协委员的意见建议。
当前,在全社会,医疗卫生体制、现有的高收费的公立医院正在变成一种焦虑的主题。而部长对一年医改的“成效”,仅谈一些药品通过招标“降价”,实在找错了“地点与表述”。
是不是可以说,医疗卫生体制上的新纪元还没有到来?
于是,仍需在大的视野下,在社会、部门与各种群体利益的纠葛中,披荆斩棘,解放思想,思考一个发展中大国医改的总体设计和各种路径。
3、“看不懂”背后的多种解读
白岩松医改征求意见稿“看不懂”,也许只是个渐渐被人遗忘的插曲。现在回想,这并非是他独特的感受,这三个字有沉甸甸的分量——在模糊不辨中,就很难满怀信心地把目光引向未来。
改革是一项特别复杂的社会工程,需要周密的制度安排,不可能是在预先设计得“天衣无缝”的情况下进行。这种“充分重视”的理论,一切困难一切可能的选择都罗列一遍,而最后可能无所作为。一些网友依据逻辑常识认为,这“面目晦涩”的方案,看起来倒像“天衣”,恐怕存心就是想让公众摸不着头脑,而其本身也未必不是不清不楚的,有许多难以弥合的缝隙,留了一些容易入侵的“后门”。
在一些有关医改方案的讨论会、高层论坛上,“看不懂”被反复引用。“看不懂”也就是有了解释猜想的空间。
于是,各种高层论坛、研讨会上,代表各自行业部门人群的专家教授官员纷纷登台,按照各自的体会解读新医改方案。同一个表述,可以作出n种解读,n个诠释,彼此相差何止十万八千里。
一遍遍“学习”复读,一次次与业内朋友们探讨交流,思考渐渐深入,推敲由词及义,却解不开许多疑云,许多忧虑,许多心绪。
为什么一到起草医改报告,制订医改的战略规划与战术实施方案时,至少相当部分内容,或高举轻放,或含混不清,或歧见多解,或相互抵牾,甚至掩藏着什么,变成了让人看不懂,看不清呢?
在中国各项改革方案制定和实施时,总有一些特殊的因素发挥着特别重要的作用,这就是部门或团体的利益,如同巨大的引力场,使指针发生摇摆和偏差。有的人士智商极高,洞世明事,人情世故练达,照顾到“方方面面”。于是大家见到的是群体,而不是某些个体的面目和他们修炼磨砺的功夫。
“寻租”这个名词太学术化,从字面上也不好理解。
如果回想一下,当年国家药监局局长郑筱萸热衷推行药品生产文号“地标改国标”,即各省市的地方文号改成全国统一的药品生产标准文号,同时把所有药品生产批准的权力集中,收归国家局。这一决定本身无比正确,至今都难以找出什么毛病。
但可惜的是,“歪嘴的和尚”念不成真经,即使看起来嘴不歪相貌端正,但心里有点杂念也不成。权力的集中容易使欲望泛滥,药监局少数人趁机大捞好处,敛财有术,终酿成腐败窝案。于是,我们大体就可以明白,为什么有人在改革中特别喜欢借“政府主导”之名,扩权揽权,加强缺乏监督的行政资源垄断的力度。
看不明白,至少“设置”了阅读和理解上的障碍,用艺术的词汇说就是“罩门”,或罩眼法。这就使人不免生疑,其中是否会有一些“潜伏”。外人是看不透,业内人士也不便对外披露。
在中国改革的道路上,也常常布埋着一些阻碍前进的“铁丝网”或“地雷阵”。这就使我想起,并非战争血火年代,朱镕基在就任共和国总理时,在人民大会堂,面对着中外记者提问,朗然坦陈自己改革的勇气和信心,为什么说要闯“地雷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