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天吧,我明天安排一下。”
“那说定了后天。”
“等我查一下。”
“查什么?”
“查一下后天的安排。”
然后我就赶紧去查日程安排,五雷轰顶。明早8点要开项目筹备会;10点要向董事会汇报工作;11点是一个投标计划讨论;下午1点要跟开普敦的客户通电话,跟他讨论40多个样品的问题;下午两点要去工厂,有一批马上生产的大货要封样;后天早上要见法兰克福来的采购商,接着要开公司业务碰头会;后天下午要见汕头来的生产商;后天晚上要见北京来的行业协会会长。
“接下来两天没空。”我在QQ上说。
“没空什么?”
“没空结婚啊。”
我打下这几个字,一摁回车就后悔了。
果然,对话框里一出现这几个字后,文雯的QQ头像就变成了黑白色--她下线了。
我立刻打她电话,被摁断了。再打,关机。
我开始处理明天一早要发给开普敦的传真。
写了很多次开头,都觉得不对,只好删掉重来。
突然,外面的门铃响了。
文雯哭得泪人似的站在玻璃门外。
今晚真是个奇怪到伤心的夜晚。
“我们明天出去旅游吧。”文雯说。
“你不要生气。”我说。
“我不是生气,我是绝望你明白吗?我在变老你看见了吗?”
“你怎么会变老呢?你还年轻得很啊。”我赶紧拍马屁。
“我不是要你说这个。我是要你明白,我不会一直这样等下去,不会每天一个人在房间里等一个永远加班加班加班的人!”
我准备过去实施“摸一把头发秘诀”,但手刚一抬起来,就反应过来今晚这招不会管用。手在半空停住,拐了一个弯,摸到自己头发上。
那小狗在她T恤的兜里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过来是想告诉你,”文雯呜呜地说,“我明天要出去旅游。”
“去哪里?”我问。
“我不会告诉你。”
“哦。”我有点无奈。
“我想你明天也出去走走。”文雯说。
“好啊,你去哪里我都陪你。”我说。
“不要你陪我,我们分别出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