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的一声,一柄粗大的鱼棱从船首射出来,雪亮的棱尖深深地扎进了甲板里,吓得大家一个激灵。
大胡子钟灿富带着两个气势汹汹的淘海客冲到了鱼舱门口:“干你老母,刚才谁在说夜叉?给我滚出来!”
黑皮蔡早被吓得缩了进去,钟灿富走了几步猛一用力,把鱼棱从甲板上拨出来:“敢做不敢当,怎么,有种说没种认是不是?黑皮,是不是你。好像是你的声音?”
“不不不,我们这么熟了,我怎么会坏规矩。”黑皮蔡立即道。
钟灿富刚才被骂,似乎憋了一肚子气,大骂道:“你别以为老子不是你是个什么东西,你不坏规矩我怕这船上没人敢坏规矩了,走,跟我走一趟见蛟爷!”
这时全叔上前一步,指着我说:“阿灿兄弟,你眼花了吧?看不到骂蛟爷的人就站在这里啊?”
顺着他指的方向,钟灿富狠厉的眼睛一下转向我,一看是我,立即骂了一声,显然发现我就是刚才害他挨骂的人。他大踏步向我走过来,我下意识往后躲了躲,阿惠随即挡在了我面前,着急地大声道:“他胡说,刚才骂人的不是他!”
黑皮蔡阴腔阳调地说:“不是他难道是你?”
阿惠拿手一指黑皮蔡:“你们少在那里贼喊捉贼,刚才明明是你骂的蛟爷。”
钟灿富马上凶狠地转向黑皮蔡,全叔急忙护住侄子:“老钟,你可别缺心眼,你难道还看不出那娘儿们是在栽赃陷害吗?”
钟灿富闷哼一声:“这小娘儿们跟你有仇?”
全叔不愧是跑江湖的,反应极为迅捷:“仇是没有,但是骚娘儿们为了护着她的野汉子,还有什么不要脸的事儿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钟灿富刚想说话,就听到舱下有人在叫他,他不耐烦地掏了掏耳朵,对着舱下吼了几句,又转身对我们说道:“船上的人都给老子听好了,今天这事可还没算完,不管是谁骂,等我查出来以后,老子一定叫他后悔得要钻回娘肚子里去!”说完这话,他一挥手就要带着淘海客们离开,我在后面叫了一声:“钟大哥,请等一下。”
钟灿富停下来不耐烦地在船舷边吐出一口痰:“干你老母,有屁快放。”
我不顾阿惠的拉扯阻拦,高声问道:“这动静是怎么回事情,能不能给我们个说法,这么个大家呆着也不安心。”
钟灿富突然暴怒着吼起来:“你他娘的——过时卖历日,嫌命长是不是?你给我听着,你在船上就是个货,少给我管闲事!”他走到我面前指尖戮到我鼻子上:“听好了,以后再让老子发现你不安分,就连你和那个骚娘儿们,一齐剁碎了扔到海里喂鱼!”
说完转身走了,我吓的一身冷汗,就看到黑皮蔡和全叔在边上看着我古怪的笑了起来,我看着他们的笑容,忽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我好像进了他们的圈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