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已经诞生了,早在我们逻辑思考的头脑发展得能够过滤从父母、照顾者和整个世界得到的信息之前。即使得到最好的照顾,我们也不可避免地会因展现某些性格而感到羞愧。我们接收到的信息是,我们身上有些东西是错的,或者从某种程度来讲我们是不好的。还是孩子的时候,可能就已经有人告诉我们:我们太吵了。我们脆弱的尚未成型的自我可能已经采取行动,告诉我们不害臊的自我表达也是错的,应该被隐藏起来。或者可能因为我们从盘子里多拿了块饼干,就有人说我们自私,结果我们没有理解饼干是应该与大家分享的,而是理解为自私是丑恶的,应该被摧毁。或者我们上小学的时候兴奋地喊出答案,结果突然所有的孩子都盯着我们大笑。我们没有跟他们一起笑-我们认为为自己很愚蠢,不应该再冒险。这些负面的信息就像电脑病毒一样植入我们的潜意识,改变我们对自己的感知,导致我们封存自己性格中其他人不喜欢的部分。
每当我们的行为遭到尖刻的批评或无情的惩罚,我们都无意识地与诚实的、真实的自我隔离开来。一旦这些负面过滤器就位了,我们就会与喜悦、激情和永爱之心隔离。为了保证我们的感情能够幸存,我们试图掩盖真实的自我,变成我们认为自己应该是的样子,那种更让人接受的样子。每一次对自我的排斥,我们都制造了更多的内部分裂,为了保护自己娇弱敏感的心,建立了越来越厚的看不见的墙。一天又一天,一次又一次,我们不知不觉间建立了看不见的堡垒,这堡垒成了我们虚假的自我。这个有限表达的堡垒迷惑了我们的本性,隐藏了我们的脆弱、敏感,而且通常还有我们了解自我真相的能力。
在我们可塑的自我变成僵硬的理想自我之前,我们拥有表达自己人性每一面的自由-我们对生活的任何事都有各种感情回应;没有羞愧或评判的负担,我们掌握自己的所有方面。这份自由意味着我们随时都能变成自己想要的样子。没有内在的束缚阻碍我们变成一个注意力的焦点或恶毒的异父(母)姐妹。在学会判断一种特质比另一种特质好之前,我们已经打破了禁锢,能够使用所有与生俱来的表达。我们能够像换衣服那么容易地变得优雅、慷慨、勇敢、有创造力、诚实、正直、果断、性感、有影响力、聪明、贪婪、节俭、懒惰、自大和不完整。
当我们接受了自己所有的部分时,生活就成了一场戏,每天都有一个圆满自我表达的机会。而且最好的是,如果我们不喜欢自己故事的结局,我们只要走进自己的房间,换件行头,以新角色登场-当当当当-我们能够重写剧本,创造一个新的结局,甚至完全不同的故事。我们能够把正剧变成喜剧,把一首无聊的诗变成出神入化的历险。有数不清的可能性,我们好奇地想去一一探索。
然而,一旦阴影出现了,我们的自我表达就会被掩盖起来,变得更严肃。我们从家人、老师、朋友、社会那里学会了接受我们要遵从的预写剧本。当我们上学时、暴露在媒体面前时、与更多的人接触时,我们发现某些行为被批评、丑化,或否定爱和接受,而其他人则被当成偶像并且身处关注当中。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离自己不被社会标准所接受或自己的理想所接受的那部分越来越远。我们因为各种原因越来越排斥自己-有的可能是因为太冒失,有的是因为太傻或太愚蠢。
我们努力想找到一个方法来去掉我们性格中不想要的部分,直到后来我们对其的关注越来越少,最后甚至忘了这些性格的存在。每个人给我们不同的信息,告诉我们应该展示给世界哪一张面孔,听权威的意见比相信我们诚实的自我要安全得多。很快我们就发现自己只有很少的感情了。我们的自我表达被隐藏;曾经摆在面前的无数种可能性现在都消失殆尽。我们学会了封闭生活,甚至真的喜欢上了这么做。最终我们认同那些我们认为周围人最能接受的性格-而且可能我们至今还在玩一些角色扮演的游戏。我们可能会四处作一些小的改变,但当我们坦诚地面对自己,可能就会发现我们从没有真正彻底地改造自己。有可能我们与大多人一样,对自己进行一些小修补,把大多数坏掉的部分打上一个大补丁,然后创造一个新版本的自己。当我们年过三十,人生中大部分的选择都预定好了,甚至包括我们穿的衣服、吃的食物以及娱乐方式。我们享受的东西已经变得重复而单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