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东西?”她抬头问他。
“嗯。”穆棠神色漠然地点了下头。
“你是新来的?为什么我没赶上你的三颠礼呢?你被他们捉弄了吗?” 鱼沫一脸期待地问,她真希望自己没有错过好戏。自从得知新同学就要被上三颠礼后,鱼沫一直期盼着有新人来,哪承想人是来了,她想看的却没看着。
“没有。”穆棠瞧着她眼中那一簇小火苗淡淡道。
“那会不会帮你补上啊?”她不死心地继续追问, “我等这一天好久了,真怕我在的日子集贤院不进新学生了。”
“不知道!”又是淡漠的语气。
“你掉了什么呀?怎么会掉在这儿呢?让水冲走了也说不定。” 托着腮,鱼沫好奇地盯着他的棍子。
穆棠直起身一字一顿道:“很有价值的东西。”
鱼沫突然来了劲头,从地上跃起道:“值钱吗?”
“嗯!”
“我帮你找!”
在水里趟了十多回,鱼沫终于在一把青荇下摸到一个羊脂白的锁头。据她看,这东西该有百多年了,纹饰和刀工古朴,精巧而大气。上面的图腾更是古怪,她在书上从没见过,竟然还有她这个监鉴不知道的?鱼沫将玉锁举高,拿在日头下细细看,身前的光线突然暗下来,穆棠向她伸出手,“还来!”
退后两步,鱼沫摇了摇头,有些犹豫地道:“一百两银子!”
穆棠皱眉,“一百两?”
鱼沫见他似是不愿,咬牙道:“五十两!”
穆棠哂笑道:“五十两?”
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鱼沫跺脚道: “我在水里帮你找了这么久,靴子和衣襟都湿了,你就不该表达下你的谢意吗?二十两,一分都不能少,要不我再扔回去,你自己慢慢摸吧。”
穆棠动了动嘴角,“好!”
将锁头放在他掌心,鱼沫心里盘算二十两银子能买多少米面,起码够山寨里的姑娘们撑一段时间。
“你等等……银、银子呢?”见穆棠转身要走,鱼沫转身挡在他前面。
穆棠淡淡道:“我说好,是说你可以扔回水里去,是你自愿还我,怎么还来问我要银子?”
在坐席上瞌睡到申时二刻,鱼沫揉了揉眼。前面的辅仁盯着她许久了,见她转醒悄声问她:“摸鱼,你还要不要去演练场啊。”
鱼沫擦擦口涎,不满道:“我去不去关你什么事儿?”
辅仁着急道:“你不去可不成啊,就因为你们要比箭法,两班的公子都在那里了。宵正说如果你不去,他就到祭酒大人那里说是你把他喜爱的那株芍药掐断的!你放心,若是你赢了,我请你到天香楼喝酒。我若是你可不会这么磨磨蹭蹭的,趁着曹博士还没睡醒,大家都好过!”
“他要去举报我?”鱼沫大惊,那件事明明是个意外,却被宵正瞧见了。
辅仁不迭地点头。他刚刚又是利诱又是恐吓,不过是遵照宵正的话把鱼沫弄过去,可举报芍药那件事是他为了顺利成事自主加上去的。
强打精神,鱼沫不情愿地被辅仁拽着向前走。她觉得比箭法没什么,让她兴致不高的是没有任何彩头,那岂不是白白演给别人看?而且上次宵正帮她挂了两个桶,若此番自己赢了,不是太对他不起?
辅仁像是懂她心思一般安慰道: “莫鱼兄,你就放心地比吧,宵正说了,若不是让你心里有些愧疚,他怎好继续找你麻烦,这样扯平了。”
演武场上公子们脱了长衫着短打,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众人一见鱼沫露面顿时群情激昂,慢慢向她簇拥过来。百步外挂着箭靶,兵器架上有刀兵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