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反恐行动、战例(12)

俄罗斯与欧洲关系研究 作者:毕洪业


二、维尔丹大街上两座豪华的公寓楼,楼内住着3名让以色列分外眼红的人物:

穆罕默德·纳赛尔,更多地被称作阿布·尤素福,“黑九月”头目之一,“慕尼黑事件”的主要策划者。此外,他还是巴解各派武装中最大的一支――“法塔赫”的情报和特别行动部门首脑,领导着在全世界范围对以色列进行的袭击行动。在巴解领导层中,他可能是第三号人物,已婚,有一个15岁的儿子。

卡迈勒·阿德万,工程师出身,“法塔赫”科威特支部的创始人,负责巴解在以色列占领区的破坏行动,已婚,有两个孩子。

卡迈勒·纳赛尔,巴勒斯坦基督教徒,诗人,贝鲁特大学政治学博士,1969年成为“法塔赫”的公共关系负责人,一年后任巴解官方发言人。

两个卡迈勒住在同一栋楼的两层,阿布·尤素福住在街对面的楼里。情报部门还搞到了他们的相片和住宅楼蓝图。

这份情报平息了各支特种部队间的争吵――总参谋部立即提出扩大打击范围,将矛头直指上述巴解首脑。像多年后的入侵黎巴嫩战争一样,少数恐怖分子酿出来的苦果,要由整个巴解来吞咽。1973年3月,以色列国防部,给这次国防军有史以来最大规模的海陆特种联合作战起了一个不带半点人间火药味的代号:“少年之春”。

这个国防军成立25年来,最雄心勃勃的特种作战计划包括五个几乎是同时进行的行动,每个行动都有一个女性化的代号:

阿维娃:突袭维尔丹大街上的公寓,处决阿布·尤素福、阿德万和纳赛尔。由总参侦察营执行。指挥官是营长埃胡德·伯鲁格。

吉拉:摧毁位于喀土穆大街上的巴解民阵总部大楼,由伞兵旅侦察连执行,指挥官是伞兵营长阿姆侬·沙哈克·利普金中校(阿姆侬在1995年出任国防军总参谋长)。

瓦尔达:摧毁“法塔赫”负责在以境内进行破坏活动的指挥部,还有一个生产炸弹和枪械的工厂,由齐夫中校的海军突击队去完成。

济拉:由海军突击队的一部负责摧毁“法塔赫”在贝鲁特港北部的一个军火仓库。

耶胡迪特:由阿莫斯·亚侬中校指挥伞兵侦察连一部,在贝鲁特和西顿市之间发起一次牵制性攻击,并摧毁“法塔赫”在那里的一处仓库。步伞兵司令沙凯德将军担任行动总指挥。

当这份沉甸甸的计划交到总理梅厄夫人手中时,她曾一度想起“自杀”这个词,尽管她是主张对阿拉伯人的“哪怕是最小的一次攻击”进行毫不留情的报复的以色列领导人之一。但报复是一回事,打到人家的首都去是另一回事,而孤注一掷地出动几乎是所有的精锐特种部队,到黎巴嫩的首都去则又是一回事。1973年的贝鲁特还没有受到内战的蹂躏,仍当之无愧地扮演着东方巴黎的角色,街市上游人如织,美女如云。然而,作为黎巴嫩的首都和经济中心,这座城市同时又驻扎着政府军的重兵和警察部队。退一步说,就算黎巴嫩政府军和警察的战斗力颇值得怀疑,但巴解自身就是一支任谁都不可忽视的强大力量。自从侯赛因国王将巴解逐出约旦后,巴解总部便迁到了贝鲁特,3年以来,这座城市已被巴解经营成了一个要塞,城里修建了大大小小的军工厂、训练营、弹药库和工事,随处可见身着绿军装、受过正规苏式训练、肩挎AK-47冲锋枪的巴解战士,这绝不是乌合之众,而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准正规部队。以色列不可能派一个军团到那里去(尽管它后来在1982年这样做了),“少年之春”只能是一次由少数部队进行的迅速、分散、精确和秘密的突袭行动。以色列当时还没有与贝鲁特的基督教民兵建立联系,突击队到达后将绝对孤立无援,万一计划出现任何漏洞,或是情况出现未能预见的变化,仅仅几十名突击队员可能连个水漂都打不响就无影无踪了。

但梅厄夫人不是一个没有胆识的人,远在以色列独立战争前夕,她就曾两次化装成阿拉伯妇女穿越约以边境,成功地避开林立的哨卡,秘密会晤约旦国王阿卜杜拉,争取分化阿拉伯联盟。她知道她的部队能做些什么,也知道越是异想天开和“绝对不可能”的计划,越有可能成功,因此,她最终批准了“少年之春”计划。当然,她命令步伞兵司令沙凯德将军在允许部队开始训练前,先向她做出保证:所有参加行动的孩子们都必须平安回家。此外,绝对不能让外界知道这次行动是以色列政府批准的偷袭,暗杀毕竟不是件很光彩的事。以色列政府觉得外界最好连这事是以色列人干的都不知道,而是认为这是阿拉伯人自己在内讧。这一点并非没有可能,“黑九月”对约旦的恐怖活动就是一个很好的引子。因此,所有突击队员必须掩盖一切以色列人的特征:他们在行动时必须说英语,不能穿制服,当然,还有最难的一点,不能被活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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