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人建校九年来，已有二十几位毕业生，学校早期未立案时，学生升学渠道多朝向国外大学。近年来，"教育部"已有配套措施，让全人孩子也能报考国内大学，部分孩子如愿考上理想大学，也有为了要进入更好的学校而进入补习班的。有的孩子毕业后，直接进入社会工作，担任记者或在艺术领域学习，也有一边打工，一边规划下一步目标的。一位正在当兵的男孩，他回学校告诉我，希望自己退伍后先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以便成家。他们逐步开拓自己的道路，不一而足，这很符合全人要他们走自己期盼的路的原则。但是，目前为数不多的毕业生里，多半还是选择升学的。

孩子面对社会的挑战极具弹性。我知道这样的一个例子：学生"蕃茄"当兵时进入宪兵队受训，结训时的三千米跑步跑了八分半，是该梯队前三名。军旅生活虽然对生性自由的他造成很多拘束，但是他仍依照军中的规定行事，很清楚自己是在当兵。新兵结训晚会时，他神采大方地手持吉他，在舞台上自弹自唱，全场激烈地喊了几次安可（再唱一首），欲罢不能。

这样的例子很多，不胜枚举，但没有一个完整性，也难有完整性。我的意思是，全人还很年轻，这么特别的学校创校才九年，就要收网验证毕业生的"社会价值"，这是很难评量的，也不是全人创立的目的-全人要建立学生的"自我意义"远胜过"社会价值"-这"自我意义"不是短期能表现出来的，也许这些孩子到了老年，才能厘清全人对他们的影响。

人要适应社会不难，但要面对社会的挑战就难了，这意味着要保留个人的独特性以面对社会，而不是被同化。全人就是要发展个人的独特性，孩子出了社会仍能保留这份独特性，而非让它消失了，从而建立自我意义，这似乎是漫长的道路，但还有什么比这更值得去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