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宾精彩言论
洪晃:罗素有一本书叫《幸福之路》,他在序言里赞扬了闲置,说明人为什么闲着,游手好闲这件事是非常必要的,这是文明发展的基础。任何文明都是在你可以游手好闲了才去想那些跟奔命没关系的事。
设计给你生活增加了很多趣味。好多人认为趣味没必要,其实奢侈就是一个趣味,趣味本身就是很奢侈的东西。我们中国这几年的价值观念永远跟钱扯在一块儿,都是把奢侈和钱放在一起,但实际上作为一种最奢侈的生活方式就是跟着你的趣味去走,你根本无所谓你赚多少钱,你可以根本不想这些。我对什么感兴趣我就去干这个就完了。
孙甘露:中国是一个诗歌历史非常悠久辉煌的古国,诗有什么实际的功用?你今天三餐没有着落肯定抓狂,但有人可能一生一首诗都没有读,它不是必需品。可是对有的人来讲又是必需品,因为它关乎人的基本感情,因为你会恐惧,你会忧伤。日常的东西也是这样的,设计是一面,使用是另一面。吕先生做设计,现在你多用木材,但你之前做过金属,此前所有对于材料的运用、了解以及对各种各样的梦想都汇聚在现在这个作品的设计和制作中间,所以它并不是一个空的。零并不意味着空,而是开始无限可能。
梁文道:你刚刚提到“因缘”,令我想起,如果你以佛教徒的角度去看艺术,不知是有何特别的东西呢?“因缘”的观念告诉我们所有事物之间那种紧扣的关系以及它们之间怎样转化为另一样事物,譬如在制作艺术品时用的材料、颜色,要怎样使它变成我们想要的作品的过程,以及我们常用的例子——一颗种子如何变成一颗树,又或者到底是棺材变沙发还是沙发变棺材?这个过程很敏感。
梁冬:所以当你拖出是我的、还是你的这种想法的时候,你突然发现天地很开阔,设计是我的,消费者对产品的使用参与了设计,那也是他的,大家都在设计,所以我认为共产主义一定会实现的原因,就在于说终于有一天大家会发现说,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大家的,缩小了,对吧?什么你的、我的,缩小了,都是党的。
高艳津子:我想,当一个物品只是简单地放在这儿,它是死性的,当你感觉它有肌理、有褶皱的时候,它才是活的,因为你感觉到它曾经动过。你让一个静物有动的可能和想象的时候,同时就让一个静物带有了生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