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之三:天上还会再长出一个月亮(5)

学校在窗外 作者:黄武雄


但国王仍很忧虑:到晚上月亮升了上来,小公主将会发现她脖子上的月亮不是真正的月亮,小公主又会生病。国王又找了宫廷的大臣、巫师与数学家想点办法。最后悲伤的国王才召来弹琴的小丑,要他弹奏悲伤的曲调,帮他解忧。

弹琴的小丑问:

“你的那些博学的人都怎么说?”

“他们都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月亮藏起来,好让小公主不再生病。”

小丑弹了轻柔的曲调说:

“你的那些博学的人知道所有的事。如果他们都说不能把月亮藏起来,那月亮便不能被藏起来。”

国王喟叹不已,把脸埋在手里。小丑的手指停止了拨琴说:

“当你的那些博学的人说月亮太大太远的时候,是谁告诉我们怎么去摘下它的?是小公主莲娜。所以小公主莲娜比你的那些博学的人还聪明,她比他们更懂得月亮。所以我要去问她。”

小公主正躺在床上看着窗外天上的月亮,手中拿着小丑摘下来送给她的月亮。小丑非常难过,眼里饱含泪水。

“告诉我,公主莲娜。”

他悲伤地说:

“月亮怎么还会在天上发光?它不是已经被摘下来放在你的手中?”

公主看看他,笑出声来:

“这还不简单吗?当我掉了一颗牙齿,一颗新的牙齿不又长在它原来的地方吗?”

“啊!对啊!当森林中的独角兽头上的角折断时,一只新的角又会长在它的头上。”

“是的,当庭院里的园丁剪下花朵,新的花朵又会长在原来的枝条上。……我想每一件事情都这样。……”

公主的声音渐渐变得细弱,小丑发现她已睡着,轻轻地,他替睡梦中的公主盖好棉被,走向窗外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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