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春被分到了三班,我在四班。
自打我走进四班的教室,我的嘴就没闭上过。
我的眼睛在一瞬之间好像变成了数码的,又好像变成了狙击枪的瞄准镜,在教室里搜索着。“鼻哥,野驴,嗯很好。嘿,猴子,小狗,嘿牛逼大了!”这帮缺心眼儿的老师,虽然硬是把我和大春这对革命鸳鸯拆散。可是却不知道我和这群人早就接上了头儿。
第一节课就是地理课。我这人和地理老师有缘,初中只上了一年的地理课就气走了四个地理老师,到了高中就收敛了不少。露露是我们的地理老师,30多岁,蘑菇头,娃娃脸,人也幽默风趣,唯独个子太矮了。毫不夸张地说,我这一米九的北京小伙子要是不低头还真容易把这老师踩死。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急促而又强烈的皮鞋声传入教室。
“人呢,老师呢,怎么光听见声,看不见人啊?”老师明明站在讲台上,鼻哥非要逗她。
“小狗,快看看老师是不是摔进垃圾桶里了!”我冲着个子矮小,坐在前排的小狗呼喊着。
“一群死孩子!”露露咧着大嘴笑了半天,飞快地从粉笔盒里拿出一把粉笔头儿,精准地打在我们每个人的头上。
“嘿,闹鬼了是吧,谁打的,赶紧给我站起来,明人不做暗事儿!”猴子依旧叫嚣着,看着手拿粉笔头儿坏笑的露露,“哎哟老师,是您啊,没看见没看见。您说您也是,上课干吗非蹲着上啊,多累啊,您站起来行吗?”
“猪头!”露露终于反击了。
“老师,您这就不对了——”猴子还在废话。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露露这一口气说了不知道多少个去死。杀手锏一露,确实把我们这帮猴崽子们给镇住了。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分钟,我们又开始哼哈起来,露露不怕牺牲忘记自己是老师的身份和我们周旋,不亦乐乎。
可是这样的课堂害苦了那些想认真听讲的学生,我们这群人的无耻行径招来了无数人的咒骂。
其中一个人,叫小绿。
她也和我们一个班。
自从发现了她的种种劣迹,我曾经试图让自己在打球的时候不再看她。但后来我发现,我越是这样抑制自己的感情,我越是无法控制自己,想看她的欲望便更加强烈。
我不知道我是否喜欢上了她。这话有点儿酸,付诸文字还行,要是搁在我平时说话,我肯定说,我看上这妞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