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最后一排的位子上。即使坐在最后一排,也能感受到牧师兔的逼人气势。
“但是,上帝和谁都不像!”他挨个指着信徒们,“你!你!你!还有你!从来!就没有!什么上帝!长得像那些随意杀害了你们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的人类!”
“正是如此!”
“1……2……3!”伴随着牧师兔的指示,黑兔子当当地奏响管风琴,“我所说的,兔之复活!耶!即将来临!”
“哈利路亚!”
祭坛后方待命的圣诗班开始咏唱,信徒们齐齐站起。
牧师兔开始大声朗诵,如魔鬼一般喃喃着赞美上帝的话语。愤怒的管风琴声,几欲掀翻屋顶的圣诗班的合唱,以及全体又唱又跳的兄弟姐妹们。每一个都像是被什么附身般恍惚,却又是那么满足。
照这情形来看,离兔子们了解爱的时日也不远了。
我走出门抽起烟,等一切都安静下来,我去拜访了牧师兔。
吹拂原野的风中带着一丝鼠尾草的清香。
兔子兄弟们络绎不绝地从教堂出来,仿佛沉默般渐渐地消失在苍白的夜色中。我估摸着信徒们的寒暄差不多告一段落,便上前对牧师兔搭讪。
“啊,实在是获益良多的讲演啊。”
“愿上帝也保佑你。”牧师兔温和地对我点头。看来上帝的疯客游击团已经打烊,“你是今晚第一次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