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铃兰已经有三个月了?我弹了弹烟灰,哈哈,这不是废话嘛。铃兰是春天开的花,花期一过,就算想吃也吃不到。天总是会亮的?要这么说,还没有不带刺的玫瑰呢。这究竟有多欢乐,才能让这群家伙在这么美好的夜晚互相探讨各自的噩梦?难道兔子们就不能做点更实在的事?
虽然和这个无关,但我还是感到有些反胃。伪善虽然很可悲,但我并不排斥,而像马卡斯兔这样的家伙却是例外。他只不过是不合时宜的开胃菜,一个并不好笑的小丑。
下一个男性赤裸裸地向大家表白了想要成为人类的憧憬;再下一个女性则声泪俱下地倾诉了自己时常在梦中与人类相拥。这让我感同身受,胃不由阵阵抽紧。
“我对这样的自己无能为力。”母兔子仿佛在用语言剖析自己,“我很明白人类是我们的敌人。但是……我还是喜欢人类!”
“我的爸爸在我眼前被人类的枪射中。”某个男子说道,“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吗?——爸爸属于人类了,但是,为什么只有爸爸?我这么想着,于是为了逃避,我开始沾染铃兰。我很羡慕爸爸。”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觉得似乎有东西正引导我前往我该去的地方。我咬紧牙关忍耐着。我知道,如果去了那里,我就会变得舒坦。早应封印在内心深处的某种感情此刻正在发光,骚动,令人热血沸腾。“没关系,并不只有你一个人这样。”当斑点兔这么对他说时,我不觉泪流满面。而这也引起了他的注意:“那位朋友,你是第一次参加这个聚会吧。”
所有的人都回头望向我,我这才意识到他在跟我说话。
“可以的话,能不能跟大家分享下你的经验呢?”
“不,我是……”
“来吧,从你想说的开始说。”
“不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