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真的爱情之树,结出来的却不一定是甜美的果实。正如那段经典的名言: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声叹息。我和周海媚到底算是哪一种,连我自己都很难说得清楚,虽然那段纯真的感情如今早已画上句号,但我从不后悔认识她,爱过她。我们都没想过去伤害对方,怪只怪那时我们还不懂爱情。但幸好不做恋人,还可以做到“再见亦是朋友”。
1985年,无线开拍一部电视剧,叫《小岛风云》。让我去作男主角,同时我得知和我配戏的是一个新人,叫周海媚,好像是去年的落选港姐。当时也没有特别在意,不过是个落选港姐嘛。
《小岛风云》正式开拍前的一天,我跑去化妆间做定妆,没想到一抬头居然看见一个大美女。哇,大大的眼睛,精致的轮廓,清纯的笑容,我一下子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看着她低着头在那里静静地看剧本,我忽然想到了徐志摩的一句诗:“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女生漂亮有很多种,周海媚那种就是让人一看就会喜欢的,看上去很单纯很温柔,文文静静的。她当时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笑起来就像邻家小妹妹,我一下子就被迷住了,呆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吗?
爱情怎么来得那么突然,我甚至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呢,但面对第一个心动的女孩,我怎会让她擦肩而过?于是,我千方百计地去跟别人打听她的身份,我从来没有想到年近而立之年的自己居然也会有一天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见到喜欢的女孩子也会方寸大乱。
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女孩子就是那个港姐周海媚。虽然说周海媚没有进入港姐选美大赛最后决赛的前十五名,但是无线却相当赏识她,仍然跟她签了约。更令我欣喜万分的是,周海媚将饰演我在剧中的女朋友!
还有比这更令人兴奋的消息吗?我感觉心怦怦直跳,突然觉得这就是传说中的天作之合。于是,我开始追求周海媚。
其实,在没有遇见周海媚之前,我从未谈过恋爱,也从来没想过会找一个圈内人做女朋友。我总觉得演艺圈是个大染缸,我不希望我的伴侣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工作就是工作,最好不要沾染上任何感情。但是在我看见周海媚的那一瞬间,我的一切原则都灰飞烟灭了。爱情就是这样,谁也没办法抗拒。但为了不吓到她,我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我的爱情之路。
有一天,我们拍戏拍到很晚,我随口问她:“海味(周海媚的昵称),你一个人回去?”她说:“是啊,一直都是。”我略微有点吃惊,我们拍戏常常会拍到天黑,我又知道她家离片场很远,她一个女孩子这样回去会比较危险的,这恰好又是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于是我当即就说:“我送你回去吧。”她很感激地笑了笑,我们就这样往她家走去。
和她一路聊着天,也不觉得路远,这天晚上我才发现,原来这个文静漂亮的小女孩也会有这么多话,而且很有独立的个性和思想,天真又活泼。我们最多的是聊工作,聊演艺圈内的话题。我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因为她是那种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孩子,会让和她相处的男生不自觉地产生一种保护欲。这很让传统家庭出来的我特别有自豪感。
从片场到海味家,大概要走一个小时的车程。每天收工后,无论多累,我都会将她送回去。因为既然要追女孩,尤其是追好女孩,没有一点诚意是不行的,而且这个诚意还得表现出来,不可以光说不做。
有的时候我的戏很早就拍完了,我就在一边等她拍完,然后再送她回家。慢慢的,全剧组的人都看出来我在追她了。那段时间我每天都像沐浴在春风里,感觉幸福得不得了,而且我越来越发现自己离不开她了,时刻都想和她在一起,每天晚上送她回家就成为了我一天当中最向往的事情。我同时也在心里揣测着她对我的看法,想她听我讲的笑话之后开怀的样子,想她有时候沉思一下也会来一点小幽默……
当时,我们的对手戏也很多,我觉得自己是圈里的老人了,又是专门学过表演的,所以在和她对戏的时候就应当多照顾她一点。我们对手戏很多,接触之后我才发现,她对表演的领悟力很强,渐渐地,我们在搭戏的时候也会产生一种默契了。
我们渐渐熟悉以后,海味可能觉得我人还不错,从没有拒绝过我的邀请。一天下午收工后,我看天色尚早,就问海味说:“海味,下班了,有没有事情?”
周海媚想了一下说:“嗯,没事情啊。”
我心里窃喜,直直地看着她,说:“那我请你看电影吧!”
周海媚捂着嘴巴,温柔地笑了,“好啊,看什么电影?”
“到了影院,你决定。”
于是,两个人冒冒失失地从九龙的影棚出发过海到了香港看电影,连有什么好看的电影都不知道。最好笑的是,看完电影出来,我甚至不记得那部片子演的是什么内容,就记住了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还有那颗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