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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三叠泉问道——幸运背后的碎片(5)

这是一件好事 作者:涂文开


在Jack的引导下,Hunter开始了回忆的旅行。一篇被小学老师表扬过的作文《我愿做一根铁心草》,带他走进了一段尘封已久的童年往事。

小时候,Hunter特别贪玩,父母经常不知道他跑去了哪里。但是,姐姐总能找到他,把他抓回去“受审”。当父母没空管他的时候,姐姐就自动行使了管理权。他渴望自由,总希望能有那么一天,姐姐怎么也找不到他。

真的有一天,姐姐没有找到他。

那天傍晚,他还没有回家,姐姐到处找他回家吃饭,却不见踪影。姐姐知道他爱玩水,就去村前的湖边,一边沿着湖岸寻找一边竭力呼喊他的名字,可是没见到一个人也没听到一声回应。

就在呼喊弟弟名字的时候,姐姐不小心一脚踩空,从陡峭的岸边掉了下去。湖水很深,一下子淹没了姐姐的头顶。姐姐那年8岁,不会游水。她慌乱地舞手弄脚,呛了几口水,终于将脑袋露出了水面,刚要喊“救命”身体又往下沉。在头顶再次快要沉没的时候,她胡乱地抓住了岸边岔出来的一根草。

姐姐在惶恐中稍微镇定了些,她没有乱动,小心翼翼地抓住那根草,不敢放松,不敢用力。生怕一放松就沉到水里,一用力把草拽断。她心里还想着弟弟,更担心着弟弟,她要赶快找到他,要找到他就要爬上岸去!

她轻轻地呼吸,抓着那根草的手微微用力拉着自己的身子向它靠近,再靠近一点点、一点点。在快要触及湖岸的时候,她伸出另一只手极力往前,死死地抓住了岸边的草,整整一把草!

最后,用尽所有的力气,爬到岸上。

那挽救了姐姐生命的草,就是铁心草。

“铁心草对你意味着什么?”Jack问。

“它可以挽救姐姐的生命。”

“还有吗?”

“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不能再让家里人为我担心、受到伤害了。”

“实际上,铁心草反映的正是你原始的爱和责任,这种力量牵引你改变了方向。”Jack说,继而问道:“那之后你有什么变化吗?”

Hunter想了想,是有些小小的改变,至少不用妈妈叫他回家吃饭了。

小Hunter终于能够在吃饭时间气喘吁吁地冲进家门,没等大人开口,自觉地跑到厨房,装上一大碗饭,骑到餐桌边的长凳上,伸长筷子在每个菜盘里叉了几口菜塞到饭碗里(一共也就两道菜),再拿筷子把碗里的饭菜用力压了压,压实了又夹些菜放到碗里,满了,实了。然后托起碗举过肩头,就像餐厅的服务生举着托盘,一溜儿烟就出了门外。大人一边喊着“别出去,就待家里吃!”却见小背影已经远了。

如果吃饭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对于像Hunter这样的小家伙们来说显然是不够的,至少要从中找到点什么乐趣。除非是特别饿了,不然,吃饭就成了一种按时完成的任务——被上头(爸爸、妈妈、姐姐等人物)强加的任务。相对而言,吃零食则是无上的乐趣,哪怕是冒着巨大的风险于月黑风高时爬上邻家摇摇欲坠的桃树,也在所不惜!

在一棵大树底下,小Hunter和五六个年龄相仿的伙伴聚在一起,举着各自的大碗,嚼着嘴里的看着别人碗里的,然后互相交换着从家里带来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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