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希望一言堂吗？这样会制约人才的发展。”

“你可能忽略了我刚才的话，我说过我会听从大家的意见，会在尽可能的范围能征集多种情况，但是决定只能由我一人来做。因为我同样也会承担所有责任。”

李兴文突然提问：“如果你做了失败的决定，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发生。我不会去做让自己后悔的事，同样也不会做那些让人来补救的失败行为。”朱宇的自信从里到外，油然而发。

邓一华盯着手里的文件，不紧不慢的开口问：“如果你发现员工比你更有能力，你会怎么办？”

全场静默，大家都想知道这个超级自负的人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那就要看是哪方面的能力了，我相信人没有十全十美，同样我也相信每个人身上都有一种他人不及的优点，发挥这种优点和特长，为企业做更大贡献，是一个领导者应有的作为。”朱宇淡然从容，不慌不忙，赢得一片喝彩。

杨帆几乎要确定这次述职的结果了，而此时，朱宇和邓一华、李兴文密切的交谈，让更多人有了同样感觉。

“我不喜欢他。”在走廊里，钱多多不甘心的嘟嘟囔囔。

杨帆回头看看，没人。邓一华邀请全体参与竞聘的人员一起吃晚饭，他因为手头还有工作，答应晚点到。

“他太虚伪了，我就不信……”她的口无遮拦已经成了他的心病。

“你相信不相信并不重要。”他压低声音，语气却凝重，不想让其他人听见他们之间的任何谈话，“这是办公室，不是教堂的忏悔室，你也不是牧师，没有必要非得听真话。”

“哦，我明白了，清风的企业文化概括成两个字，虚伪。”她有些过分了，不过自己并不知道。

“够了！”他阴沉着脸，“别让我再听见你说这种话。有人的地方就有虚伪。没谁会百分之百真实，就连你也不能。不然你怎么知道上班要带假发？”

她哑口无言，默默的看着他。这话有些重，但他不想道歉。

7、

晚上吃过饭，躲过众人，邓一华把杨帆单独带到酒吧，忙碌一天之后，挂在脸上的微笑自动落幕，酸痛的肌肉恢复到松弛状态，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杨帆不敢放松，在他眼里，无论何时，邓一华总保持着一种说不出的威严。让人不由自主的害怕，畏惧，敬而远之。

邓一华点了一瓶瑞典出的绝对伏特加，每次他不开心的时候就会喝这种酒，纯饮，但从不醉。

“现在你告诉我，谁最适合去羽田？”邓一华开篇即意。

“李总。李兴文总经理，他的能力和经验……”他小心措辞，不能让酒精侵蚀了思维。

“说实话！”邓一华有些微怒。

“还是你亲自抓比较好，羽田新晋收购，难免人心不稳，加上之前张羽田的死，公司的根基有所动摇。这个时候，只有您过去，在能镇得住场面。”他发自肺腑的说，这的确是个办法，稳定才能发展，避免诸侯纷争，群雄夺鹿。

邓一华避重就轻，话锋一转：“你怎么不参加述职？”

“我没想过。”他看着老板，“我觉得自己的能力还不够。真的。”

邓一华点点头，运营一个公司不容易，要照顾手下人的饭碗，要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上谋求生存和发展，要处理各方面的关系，会让人喘不过气来。这小子还能说实话，有这份自知之明，够清醒，不容易。现在有太多人被物质和利益蒙蔽双眼，看不清自己也看不明白别人，还要装出一副骄傲的样子，失败了算阴沟里翻船。

可对杨帆来说，看到邓一华疲惫的样子，会让他产生一种类似心痛的复杂感觉和即将走入此种境地的恐惧。

谁说富人好做？谁说有钱就能享受生活？上帝终究是公平的，拥有了权力，也要承担相应的义务，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也不会有白来的幸福。他向往成功，每个人都向往成功，可谁真正想过，成功需要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