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杨帆还没想过。也许是一直以来压力太大，没有余力去考虑负担另一个人乃至一个家庭的问题。

他还有力气爱上别人吗？习惯了拼搏，习惯了孤独，习惯了把所有时间用来考虑明天的前途，这样的生活似乎更适合他。

7、

告别鲁博，杨帆开着车在大街小巷兜风，想化解心中的怒火。他知道鲁博说的对，忙正事比致气强。他几乎以为自己真能看开，不跟小人一般见识。谁知快到下班的时候，邓一华来电话，要他回清风一趟。刚从地下车场走上来，迎面碰见朱宇。

“回来了。”朱宇若无其事的打招呼，做亲热熟悉状。

他压抑了半天的怒火全部冲上头顶，把朱宇拉进安全门里。

“干嘛？”朱宇还明知故问：“你没事吧？”

他带着讥讽的语气反问：“你是不是希望我有事？”

“你说什么呢？”朱宇想走，转身的时候又被拉住。

他狠狠挥出一拳，打在朱宇鼻子上，两股鲜血流出来。

“你干嘛？你疯了吧你？”朱宇有点发懵，看见血，很胆怯。“你神经病，你怎么打人啊……”

他不说话。拳头落在肉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要不是门外袁明哲经过，听见声响冲进来，见这两个人扭打在一起，忙把他们拉开，杨帆说不定会把朱宇活活打死。可袁明哲偏插进来，杨帆又正在气头上，手里没有分寸，挥手打到袁明哲的眼角。听见“哎呦”一声，他才停下来。朱宇终于感觉到落在身上的拳脚消失了，慢慢抬起头。

“我要告你，我要报警，我要……”

“好啊，正好跟警察说说刹车线的事儿。”他淡淡的扔下一句话，转身离去。

朱宇被袁明哲搀扶着，呆若木鸡。他想过自己做的事可能会败露。纸包不住火的道理人人都懂，只是他没想到这么快。做过之后，特别是当他听说杨帆和钱多多出了车祸的时候，不是没有后悔，他恐惧地想到如果真出了人命，他该怎么自处？是的，他讨厌杨帆，恨他拍马屁升职，占了他的位置。他很想出口气，所以才找人动手脚，但他没想害死杨帆。

杨帆很可恨，但不该死。

现在他全都知道了，自己还能在清风混下去吗？他一定会告诉邓一华，到时候他该怎么说？

袁明哲不知所以，揉着刚被误伤的眼角问：“你们搞什么鬼？怎么还动手了，没事吧？”

朱宇摇摇头，挥手把袁明哲打发开，扶墙站着，梳理混乱的思绪。

袁明哲无故受伤，仗着性格好，也没多说，揉着眼睛走开了。

邓一华还在办公室等杨帆，一副怒气冲冠的样子，看来有人跟老板报告过。

“你怎么搞的，竟在公司动手打人，你知道这样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吗？你还要不要形象？”

“对不起。”杨帆毫无歉意的道歉。

“给我一个理由。”邓一华似乎减了点火气。“你不会无缘无故的动手，为什么？”

“是他找人弄坏我的车。”

“什么？”刚刚坐下的邓一华又站了起来。“你有证据吗？”

“没有。”杨帆闷声说，人证不算证据，因为随时有可能推翻。

“有人告诉你的？”

“我请人调查的。”

“没有证据？”

“暂时没有。”

“我知道了。”邓一华点点头，“你先回去休息，好好弄一下，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这个问题我会去调查。”

转天一早杨帆给袁明哲打电话，慰问一下这个无辜受牵连的人，谁知道袁明哲已经住进医院。他的一拳看似没什么要紧，却把人家的角膜伤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