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鹏皱下眉,上来摸摸我额头,又摸摸自己。他说:“史佳乐,你有没有觉得全身烫?”
我原本是不烫的,但是简小鹏离我这么近的时候,我突然就从头到脚地烫起来,可我嘴硬,“不烫,我没烫呀!”
他转身在抽屉里又开始翻腾,半天摸出一支温度计,说:“夹好了!你不会是感冒了吧?”
我照做,心想着我有没有这么脆弱啊。
几分钟后,简小鹏强行从衣服里抽出温度计,对着那忽明忽灭的灯管,看了半分钟,然后就一脸凝重地看着我,接着就捏着我的脸,拿他的额头来对比。
我挣扎我摇晃我觉得头晕又眼花……
然后听到简小鹏说:“完了,你三十八度七……”
一瞬间我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脸上身上火辣辣的,嗓子也冒起了火。我想这心理作用真是太强大了,简小鹏要是刚才和我说四十度,我估计直接头发着火自燃而亡……
简小鹏把我挪到床中间,放了枕头盖了被子,说:“你等等,我去找个老中医,他有办法救你!”
我只觉得眼皮都跟灌了铅似的重,越想睁越没有力气,后来在迷迷糊糊间看到有个老人给我喂了汤药,还感觉有人骑在我身上用东西使劲刮我。我想努力醒过来,可就是睁不开眼睛。
我的眼泪从脸上大颗地滑下去,王八蛋简小鹏,那么痛那么疼的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肯定被他……强奸了……
我终于晕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
试了几次想醒来,可眼屎实在太厚了,我搓揉了半天才睁开眼。
我头疼嗓子疼,动了一下身子发现连背都痛,每动一下都火辣辣的。于是我回想起了一些零星的片段,我喝了一碗像泥巴一样的东西,然后有个人骑在我背上一个劲地在我背上蹭来蹭去……
我撕裂了嗓子喊,“简小鹏你个王八蛋!”
结果身后就传来金属落地的声音。我回头,看着简小鹏一眼迷茫的表情从椅子上醒来,他的脚下掉了一个勺子,另只手还握着一个硬币……
我拧起眉毛看他,又看他手里的这些器具,一股子寒意涌上来。我不可置信地摇着头,“难道你是准备,吃了我吗?”
简小鹏揉揉眼,确定是我醒来,一脸喜极而泣的表情,说:“奶奶你真的吓死我了,你知道你昨天……”
“我都知道了!”我把头蒙回被子里,“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啊!”
被子被猛地掀开,然后是简小鹏莫名其妙的表情,“你搞什么啊?”
我看着床上散乱地扔着我的外套、衬衣和裤子,身上只剩一个低胸小吊带。我把自己裹得紧紧的,说:“你骑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事,你说啊!!”
简小鹏一听这话,立马松懈下来,“原来你全记得,可你的衣服不是我脱的……”
“你个禽兽!”我的眼泪哗哗地直扑下来,我捡起枕头砸他。“你不是说我这种姿色的你根本瞧不上眼吗?你不是说我是大象腿吗?那你为什么饥不择食,欺……负……我……”
我在这儿哭得声嘶力竭,简小鹏在那儿眼睛瞪得前所未有。他说:“祖奶奶,你说什么呢?什么饥不择食?”他从地上捡起勺子,“昨天你高烧,我们在你背上给你刮痧啊……”
“刮……沙?什么沙?”我抬起眼,“简小鹏你休要满口胡言,你说的那是什么邪门歪道,没有医生吗?没有白加黑吗?你刮什么沙啊!”
“奶奶,你抬头看一眼,这是村子里呀,哪儿来的白加黑呀?况且咱们折腾来这儿就已经九点多了,村里的诊所早下班了,再说这间屋子也十几年没人住,就算找到药我也不敢给你吃啊。”简小鹏一张小脸看不出是在说谎。
我斜着眼盯他,“刮痧需要骑背上,需……需要脱衣服吗?”
“我承认是我骑的你,但是衣服是让老奶奶给你脱的。那刮痧不能让老爷爷上吧?起码我还是你熟人啊。”简小鹏说到这里莫名其妙地脸红了一下。
“你,你看着我背了!”我大喊。
“嗯,我实话实说,前面后面,都看到了一点点……”我从床上扑到简小鹏身上,“你个王八蛋,为什么要告诉我实话?!”
“我是救病治人啊!你分不分得清好坏啊?”简小鹏向后仰,我往前掐着他脖子,结果年久失修的椅子吱吱响了两声后,我们俩咣当就摔到了地上。
简小鹏手里握着勺子,我穿着低胸小吊带,一上一下地躺在地上。这时门被轻轻推开,送药的老爷爷瞬间惊呆在了门口。
一分钟后,他又端着药碗掩面而逃。
简小鹏万念俱灰地闭上了眼。他说:“奶奶,我要是说刚才那个是我爷爷,你信不?”
我从他身上慢慢爬起来钻回被子里,我说:“我信,但我不是你奶奶。”
简小鹏爬起来,向门外冲了出去,喊:“爷爷……爷爷,不是你想的那样啊爷爷……”
确定我高烧已经退了,而且不会发生并发症后,简小鹏的爷爷挥手送别我们。
我们俩推着车子一前一后,刻意保持着一米的距离。直到走出村口,简小鹏才深呼吸一口,说上车吧你。
我扯扯衣服,坐到后座上,说:“你爷爷没说什么吧?”
简小鹏蹬得极其缓慢,慢慢地说,“老人家反应有点过激,说实在有孩子了,也得生下来……”我一拳落在他脑袋上,他哈哈大笑起来,“我爷爷很开通的,他也很相信我。”
“哦,传说中你爸爸很有钱的呀,为什么你爷爷住村里啊?”我咬着手指头开始八卦。
“等你老了还会想住城市里吗?”简小鹏反问。
我撇撇嘴,“也是。”
简小鹏向后靠靠,“你一晚上不回家,家里没关系吧?”
我的头发瞬间竖起来,我抓着简小鹏的腰,说:“你快点蹬快点蹬啊,估计我妈现在已经大闹校长办公室要人了!这才是真正的要出人命了!”
简小鹏让我这一嗓子喊得拼命蹬起车来。我都想象到我妈菜刀一横,流氓也不怕的那股劲头。
“那你呢,你不回家有没有追杀啊?”
简小鹏脚下不放松,可身子却突然泄了一下,“我没有人管的。”
这种时候我也没心情继续八卦了,就在后面给他一二一地喊着调子,用半小时的时间冲回了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