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更勇敢了!”牧师回一句,“任何时候都不比现在可以面对我们的畏惧。”
“但是那个起重机,”芭比·维京对她的丈夫说,“那个机器……”她正要说,但是牧师挥挥手,示意要她闭嘴。你应该不会让这个可怜的男孩为自己体重的问题感到难为情,牧师以暗示的目光瞅着妻子:绳索和铁丝肯定够坚固。芭比·维京回瞪她丈夫一眼。
“关于斑鸠,”欧文又开口。但是芭比·维京却闭上眼睛,她并没有往椅子后面一靠,不过双手紧紧抓着椅子。
“喔,是啊,欧文,斑鸠怎么了?”维京牧师问他。
“它们长得好像是从外太空来的,”欧文说,“没有人知道它们究竟是什么东西。”
“它们是鸽子!”芭比·维京答,“每个人都知道鸽子长什么样!”
“它们是巨无霸的鸽子,”欧文说,“它们就和半只驴子一样大。这是什么鸟?火星来的鸟吗?它们真的很吓人。”
“欧文,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扮演国王、牧羊人或驴子。”牧师说。
“但是没有人小到可以当一只鸽子,”欧文说,“也没有人知道那些彩色纸带是做什么的。”
“那是羽毛!”芭比·维京大吼着。
“那些斑鸠看起来像怪物,”欧文说,“活像被电击过似的。”
“嗯,我想马槽里应该还有其他动物。”牧师说。
“你准备做那些戏服?”芭比·维京问他。
“得了,得了。”维京牧师说。
“母牛可以和驴子很搭配。”欧文建议。
“母牛?”牧师说,“好,很好。”
“谁要帮母牛做戏服?”芭比·维京又问。
“我做!”玛丽·贝丝·白尔说。她从来不曾自愿做任何事情。很显然,被选中当圣母玛利亚让她精神百倍--也让她相信自己有能力制造奇迹,或者至少是母牛的戏服。
“玛丽,你太棒了!”牧师说。
但是芭比·维京和哈罗德·克罗斯比都闭上了他们的眼睛;哈罗德看起来不大妙--好像强忍着不让自己呕吐,他的脸蒙上一层耶稣门徒脚底草地的莱姆绿阴影,十二门徒居高临下地包围着他。
“还有一件事,”欧文又说,我们大家都竖起耳朵,全神贯注,“小耶稣基督。”他说,我们这群小孩都点头赞同。
“小耶稣基督哪里不对呢?”芭比·维京问。
“那么多小婴儿,”欧文指出,“为了找一个不会哭的躺在马槽里--我们非要找来那么多的小婴儿吗?”
“欧文,但是歌词是这样写的,”维京牧师告诉他,“小耶稣基督,他从来不哭。”
“好吧,好吧,”欧文说道,“但是这些小婴儿--你会听见他们在哭,即使在后台,你还是听得到。还有那群大人!”他说:“那些大男人抱着小婴儿进进出出的。他们那么高大--看起来很可笑,也害我们看起来很滑稽。”
“欧文,你认识不哭的小婴儿吗?”芭比·维京问他--当然,她知道她这一说出口……就已经中了欧文的圈套。
“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躺进摇篮,”欧文立刻答,“有一个人很瘦小,看起来像小婴儿,”他说:“有一个人年纪够大不会乱哭。”
这时,玛丽·贝丝·白尔忍不住了!“欧文可以扮小耶稣基督!”她喊着。欧文·米尼笑起来,耸耸肩。
“我可以躺进摇篮里。”他很谦虚地说。
哈罗德·克罗斯比也忍不住了,他吐了。他经常呕吐,所以大家不怎么注意,尤其这时候大家的注意力全放在欧文身上。
“还有,还有,我们可以把他抬起来!”玛丽·贝丝·白尔越说越兴奋。
“从来就没有人把小耶稣基督抬起来!”芭比·维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