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那会儿,我经常和一个叫安吉拉·克拉克的妞儿约会。她是我货真价实的第一个妞儿,不过,我们的关系没几个月就玩完了。放暑假前,她为了一个名叫卢的家伙把我给甩了。卢20岁,在他父亲的修车行做技师。要我说,他最大的能耐就是有一辆顶呱呱的轿车。他老是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上面印着一群骆驼,弄得一只衣袖上都花里胡哨的。他总是依在"雷鸟"车的发动机盖上,东张西望。只要一看见有妞儿经过,他就"宝贝宝贝"地胡喊乱叫。他才是大赢家呢。诸位,明白我的意思吧?
唉,校友舞会说到就到,可我却摊上了安吉拉这桩烦心事,连个舞伴都没有。学生会的成员必须参加,这是硬性规定。我要装饰体育馆,次日还得打扫卫生--再说了,还可以找点乐子。我给几个熟识的妞儿打了电话,不想她们都有了伴儿;于是我又给更多的妞儿打了电话,结果她们也有了伴儿。距离舞会还有一个星期,我的挑选余地却越来越小。我只得降低标尺,把那些戴着厚厚的玻璃镜片、说话大舌头的妞儿扩编成了我的后备军。无论如何,博福特都不是美女的产地,可是怎么着我也得找个舞伴呀。我可不想形单影只地去参加舞会--那像个什么样子?堂堂学生会主席参加校友舞会,却没有舞伴,我怕是绝无仅有,仅此一个了。我的结局嘛,不是整夜给人打酒,就是清扫厕所的呕吐物。没有舞伴的人不是这个下场才怪呢。
我有点抓狂,赶忙拿出去年学校的年刊,麻溜地翻动书页,寻找潜在的剩女。我从去年的毕业生开始。不错,她们大多都去上大学了,可有几个还在镇上逗留。尽管觉得机会微乎其微,我还是打了电话,结果被我不幸言中。我找不到人,谁也不愿陪我参加舞会。诸位,到了最后,我对别人的拒绝都麻木不仁,应对自如了。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儿,是不能向儿孙们炫耀的。妈妈知道了我的境遇。她走进我的房间,挨着我坐在了床上。
"要是你没有舞伴,我倒乐意陪你参加舞会。"她说。
"谢谢老妈。"我闷闷不乐地回答。
妈妈走后,我比先前更郁闷了。妈妈居然都觉得我找不到舞伴。和她一块参加舞会?那可现眼大了去了。即使我活到一百岁,恐怕对这档子事儿都会耿耿于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