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们当时并不知道,还以为那座古城就是真正的成吉思汗墓。”杰克回忆着当年的一切,眼睛里有一抹痛苦的神色,“我们打开了其中一间石室的门,从里面涌出了大量的毒蛇、蝎子,还有吸血的蝙蝠、各种毒虫,数量多得难以想象。我们的队员只好四处逃散,好不容易才来到了安全的地方,也就是那幅壁画的下面,杰瑞发现那画里有一个人物好像很特别,就想凑近了仔细看看,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一个怪物,把他拖走了……后来,我回到了美国,但是从那以后,我再也无法忘掉在那片沙漠里发生的一切,我总是做噩梦,梦里听见我的朋友对我叫喊:‘杰克,别把我丢在这里!求你了,带我回去!’”
“可是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你怎么现在才想起要来找你的朋友?”古教授问。
“原本我一直以为他早就死了,但是在一个月前,我突然收到了他寄回来的一封信,地址很模糊,但应该就在那片沙漠附近。”杰克很肯定地说。
一听人还活着,古教授也不免松了口气,至少这样可以减轻他的罪恶感。他想了想,又问:“你刚才说,最后关头,出现一只怪物把你的朋友拖走了,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是虫子。”杰克说。
“虫子?”如果丁史有眼镜,那么现在眼镜已经掉在地上摔成八片了。
“是的,虫子。”杰克的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那是一条长得很像人的虫子。”
3
黄昏时分,脱里老人那个膀大腰圆的女儿突然从外面嚎叫着跑回酒馆,哭着对他们喊道:“不好了!阿爸!不好了!外面死了很多人和羊!”
“怎么回事?别慌,跟我说说。”巴尔虎一见讨好的机会来了,赶紧上前拉住她。
“我不知道……”壮丫头急得直摆手,“本来都好端端的,但是喝了水之后,就全死了!人身上的头发、羊身上的毛,全都掉得一干二净,露出来的肉是红色的,很吓人!”
脱里老人一听,意识到情况不妙,觉得这应该是中毒的迹象,但是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畜同时中毒的情况发生呢?他什么也没有说,拎了个水勺子就出去了,出于好奇,丁史他们也跟着一块儿出去了。
他们到附近的几处帐篷转了一转,果然看见成群的羊倒在地上,嘴角吐着白沫,奄奄一息,身上的皮肉就像被火燎过一样,毛发全无,红通通地还直往下淌血。除了牲畜,还死了两个人,他们的死状和那些羊基本上一样,包括那种死不瞑目的眼神。
据周围的牧民说,死去的人和羊在临死前都喝了井里的水。脱里老人立刻用随身带的水勺子舀起木桶里的水查看,发现那水竟然泛着生锈一样的铁褐色。他小声嘀咕了一句“糟了”,转身对女儿说:“你快去通知大家,井里的水有毒,不能再喝了!”
紧接着,脱里老人就带头出了帐子往东边走去,那里有一口水井,是以前在这里修铁路的部队挖的,具体是哪支部队就无从考证了,反正这是一个大大的善举,至少附近牧民的喝水问题解决了,让他们有了固定的水源,也正是因为这样,索伦河谷的这一片流域才一直有固定的人口居住,就连脱里老人酒馆里的酒,也是用这口井里的水酿成的。如果这口井有毒,那么附近就再也找不到可以饮用的水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