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人们之所以敞开心灵之门,是因为他们仿佛听见众神的召唤,感受到一股来自日常生活轨道外的拉力,就像那个情不自禁走进森林去寻找巴巴·雅加的人,他就是受到不为人知的神秘力量驱策。我们先前引述的鲁米那首诗中提到,他劝告世人要对生命中遇到的每位客人都心存感激,“因为他们每个人都捎来一份上天的指引。”
成千上万的美国人在经历强烈震撼的濒死经验后,有了开启灵性的体悟。梅尔文·莫尔斯博士(Dr.MelvinMorse)是位医生,在《更接近光》(ClosertotheLight)那本书中记录许多孩子的濒死经验。有位近乎溺毙,处于深度昏迷状态的小孩,日后奇迹般醒来时,告诉那位震惊的医生说,她看见一个金色身影,某个天使般的人将她从深水里救起,然后带她通过一条甬道,她在那儿见到几年前死去的祖父,然后她看见天父。他的临床记录里不断出现孩子们谈及的“发现让我们全然融入其中的光,以及充满所有美好事物的光”的体验,他们说,“以后你再也不害怕任何事情。”
一位苏菲教派的大师,谈到某次机车意外事件,当时他只有十九岁:
我全身骨折并且内出血,送医时情况为加护病危。但我神志清醒,我还记得遭到外力撞击后不久,我就发现自己在上方不远处俯视躺在病床上的躯体。我看得见这一切,但我却完全没有形体。当时的氛围祥和安宁;我感到解脱。我明白自己有机会选择回到原先的躯体或是就此停驻在这片幽暗美妙的混沌中。但当我看见下方的景象,不由得涌起对这副皮囊以及生命一股强烈的依恋。因为爱和喜悦的召唤使我又重回人间。事后他们不断告诉我,在救护车里面我又哭又笑。
我感受到超越肉体的自在实相,一种强烈的喜悦和幸福感,那股动力驱使我走上灵修生活,至今已三十五年。我喜爱这份实相;我也依循了那份实相的召唤。
每个来自天上的召唤都要求我们走出日常生活所认知的世界。某位教导拙火瑜伽(Kundaliniyoga)的老师认为,这份心灵渴求发生在她分娩的最后阶段。
当时我的呼吸愈来愈急促。身体也因为阵痛而开始颤抖,全身充满热的光。不止是我的骨盆极欲打开通道,就连我的心、我的头、身体的每个部分都想要全力敞开。那感觉就像婴儿和我都在膨胀,而我们体内蕴藏着全世界所有的能量。后来医生告诉我,他当时简直吓坏了。他打算为我注射镇静剂好让我平静下来,因为分娩过程中我的眼睛充满惊奇并瞪得好大。但就从那刻起,我想要把那股能量带入自己的生命中。
纵然我们所生活的世界是偏重物质和科学的,那种文化可能无法让我们亲近自己生命的伟大根源,但它的存在却无法抹灭。我们不时会听见有关心灵以及灵魂觉醒后进入某个更广大实相中的故事。
其实疾病也能唤醒沉睡的心灵。有位西方的喇嘛谈起他的修行因缘:
我到加州去,加入当地某个公社的生活。后来我染上肝炎,于是就借住在圣克鲁斯山中一间小屋疗养。我每晚都呕吐不停,整个肤色泛黄,自觉生命已油尽灯枯,身心都走到了尽头。我已放弃一切,心里疑惑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然后,我开始在半夜时分听见诵经声。我醒过来,从床边那扇窗望出去,透过雨水的模糊视线,我看见有个肥胖男人坐在外面,一只手放在他的黑帽上。我脑中不断响起铜锣和诵经声。他在外面待了好久。最后我又沉沉睡去。隔天早晨我醒来后去照镜子,发现自己皮肤光滑而且身体感觉好多了。几个星期以后,我首次踏出屋走进林中,然后我坐在溪边哭了起来。
之后,我跟一个到处巡回演出的西藏剧团联络上,便跟随他们前往尼泊尔。那时西藏第十六世大宝法王在加德满都,这是他十三年来首次造访该地。我就和其他两位西方人去参见他。他说自己正在等着我们呢。我见到他时整个人呆住了,因为他正是我在圣克鲁斯小屋窗外见到的那个男人!他告诉我们说,他能够进入我们的梦境中,并借此疗愈我们的疾病。
他很高兴我们的到访,在跟他共处多日之后,他才跟我们说,其实在前世时,我们三个都是西藏人,而且是他的老朋友。有位年长的喇嘛拿了张以前我们住过的寺庙的相片给我们看。我不知道这是真是假,我感觉像是回到家了。三十二年后的现在,我们三个人都是喇嘛了。
那份来自上天的召唤可能以千百种不同形式出现。所以我们也不可忽视迷幻药对许多当代大师所产生的影响。哈佛医生安德鲁·韦尔(AndrewWeil)研究世界各地使用圣药的情形。他写道:“在大多数古老文化传统里,都曾适当运用一些对心理或精神有显著影响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