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 很乖很乖

呼吸之间 作者:李谨伯


朗菲点了三柱香,恭恭敬敬地在坟前磕了三个头,心里默默地对爷爷说:“爷爷,对不起,我到现在都没能完成你的夙愿。”朗菲想起去世前夕的爷爷,他是那么紧紧地拉着他,眼睛里是带着笑意,对朗菲断断续续地说:“你,男朋友。”爷爷自从摔了一跤后,就口齿不清了。那时候他总是乱发脾气,一辈子都心高气傲地人,让他心里有话说不出来是那么烦躁的一件事情。而每次朗菲过去的时候,他却总是乖乖地笑着努力地说着自己想要说的话。

朗菲从小就和爷爷很亲,上幼儿园的时候,书包里总有爷爷给的当时算是稀罕之物的蛋糕,爷爷那会儿是高级干部,总有一些平常家里没有的东西;上大学那会儿,每个学期开学的时候爷爷总是坚持用他80多岁的身板送朗菲到车站;工作后,爷爷总是对她说,坐直了,够你前面能够吃着的东西。

如今,阴阳两隔,爷爷,你还能对我说些什么吗?朗菲默默地想着,悄悄地拭去眼角的泪。爷爷,你一定要快乐。

在老爸老妈这里,朗菲除了去看了看外婆,去给爷爷的坟头看了看之外,她哪里也没有去。老爸老妈很担心,却又不敢多问。朗菲以往人还没回来,家里就先开始热闹起来了,电话一个接着一个,他们想要和她一起吃顿饭都不容易。但是,这一次,却足不出户,却又似乎很高兴地做父母的乖宝宝。

朗菲看着父母担忧的眼神,心里也很难受。一个晚上,她实在憋不住了,说:“老爸老妈,没有什么大事情。只不过是我失恋了,原本以为他很爱我,后来才发现原来不是那么回事。”没有想到,当朗菲把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内心却达到无比的痛快和宁静,或许人需要的就是那么一句话,只是有时候不知道找谁去说而已。

老爸一看她的神色,立刻接着说:“谁呀,那么没眼光。菲菲,别理他,那是他的不幸。我宝贝女儿这么棒,还在乎这个。”

被老爸那么一逗,朗菲也乐了,“可不。”

老妈在一旁嘟喃,“怎么都一个德性,牛皮也不怕破。”

朗菲在老妈后面抱住了她,说:“你们两个活宝,就是我的良药,我觉得舒服了好多了。”

“菲菲,你要记住,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你永远是老爸老妈的孩子。以后,要不痛快了就回来,老妈给你弄几顿好吃的。”

一听到这话,朗菲真的想哭,可是她还是笑着在老妈的脸上亲了一口,“知道了,美女老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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