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陷入被骗的疑团时,涂死亡香水的男人竟离奇地再次出现,就在平凡的今天早上。
今早,我坐在冬天已关闭的泳池边看台上吹风,听着平井坚31岁时出的《生命之歌》(Life is…)CD,是回顾自己过去30年生命的作品。OK,他只要在40岁前死掉便可以被原谅。我闭上眼睛,听到第7首I'm So Drunk时,一阵熟悉的气味飘来,我猛然张开眼睛,看到一个外观让人想起金城武的男人,眼睛却比金城武还要深3个海洋,微笑比达·芬奇的蒙娜丽莎那个更值得花300个世纪去探究。他束起一条短辫子,橙色带点残破味道的皮革短衣,下面是黑色窄身牛仔裤和尖头黑皮短靴。眼睛深情地直望着我的脸,是随时想吻你的表情。天,他就是在巴黎见过,涂死亡香水,吹380的那个男人吗?样貌变了,可他身上那阵死亡气味却是不会错乱的,他就是那个男人。
我脱下耳机,眼睛瞪得不能再大了,他却一直保持着迷人的微笑。
“放弃了吗?”他的语气和表情,跟金城武在《二千年之恋》里和中山美穗说话时一样,无奈地深情。
我的心跳得发狂,真费解。很少在男人面前有这么激烈的反应的,可能因为他拥有一般男人没有的特质:死亡香气。为了掩饰强烈的生理反应,我挑战他说:
“你就是我在巴黎见过,卖小Sax给我的那个男人吧!即使样子变了,我还是认得出你,你不惊奇吗?”
像我这样武断和自信爆棚的女孩,世上应该不会有很多。可他还是那个表情,微笑里像暗示早已看穿我这个丫头的心事一样。他沉默地在我身边坐下来,慢慢地从皮衣内袋里掏出一包烟,是什么牌子我看不清楚,再慢慢地抽出一根烟,是黑色烟纸的烟,我第一次见的黑烟。他搜了衣袋一阵子,似乎忘了带火机。我没好气,觉得他的动作太慢了,主动递给他我的小火机。他还是那个微笑,再深深看了我一眼,点了火。在他的眼神下,我竟感到有点不知所措的敬畏。他确实拥有超越性的能量。
我等他说话,可他只自顾抽着烟,好奇地望着早已被抽干水的泳池。
大概隔了两分钟,我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你就是发电邮给我的男人吗?你来的目的是什么?”故我的单刀直入,觉得跟层次高的人不用在语言上多转弯抹角。
“不要质疑那个入口,那是你重要的考验。能不能过关,得到深层死亡意识的秘密,要靠自己。”说罢他似乎很满足地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在石阶上挤熄了剩下不足3公分的黑烟头。
“记住注意感觉,那才是100%的真实,其他都是你脑里的臭烟头。”说罢便起身转头准备离开。天,我还未搞清楚他的话的意思,我还想问他很多有关他和380和死亡意识的一切,他却要离开了。在我正想开口叫他别走给我坐下说清楚之前,他突然回头再次深度看着我,低声地说:
“你最好这个月内去一次日本京都,学习停止你的思想,顺便调理一下自己虚弱的身体。”
“那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要停止思想?你能说清楚一点吗?喂!”没有用,他像凌晨竹林的雾一样若隐若现地飘走了,留下阵阵萦绕的死亡气息和寂灭的小黑烟头。
鬼搞的早上,鬼魅的男人,玄幻的指示,见鬼!我一直坐着,握着小黑烟头茫然独坐,烟头没有熏烟味,却有涂死亡香水男人特有的气味。他到底有什么魔力,竟有能量打扰我整个坚定不移的生死信仰?忽然记起我的黑皮包里的380。对,自从它闯进了我的生命后,我便惯性把它带在身边,像不能离身的Durum和火机一样。觉得它们就是我的生命食粮了。我掏出380,试着比较它和黑烟头的味道,天,千真万确的相同味道。他就是他。到底380有什么特别的能量,它跟进入死亡意识的关系是什么呢?为什么我要到京都呢?上次去巴黎除了得到另一个谜团外别无所得,我还需要什么,会遇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