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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很漂亮。”语气是肯定的。
“不仅是漂亮吧?”有人进一步好奇地试探。
“嗯,才貌双全,可以这么说,当年我们寝室里就有不少她的仰慕者,校园里更不用说了,明争暗斗,就看谁能追到。可她只喜欢杨远,这就让我们特别堵得慌,总觉得杨远背着我们玩什么阴谋了,为这事,我们曾经一起联合起来孤立过他。
“但是后来我们也看明白了,杨远对她不是一般的细心呢,数九寒天的,迎着风雪满大街地奔走就为了寻找她随口提到的一条像紫藤花似的围巾……类似这种事多了去了,毕业那年,他爸费了那么大劲给他安排了一份商务厅的工作,就是不回去,宁可在本市的餐厅端盘子,忘说了,那女孩比我们小两届。”
“她有那么好吗?”有人质疑。
“当然。”
“许映洁都比不了?”
“……不是一种类型,许映洁苦大仇深的模样,除了漂亮也没什么了,那个女孩有一种韧性。”
“任性?”
“韧性!就是要强的意思。”
插话的被旁人死死地按到桌子底下,然后大家都仰着八卦的小脸,示意老板周桐继续往下说。
“不过可惜,她毕业后还是选择要去南方发展,也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窍了,铁了心的,两人闹得很不愉快,我是想从中协调一下,也的确是为杨远抱不平。我说,杨远为了你可以放弃那么好的工作,又等了这么久,怎么能说分就分呢?想出人头地,在哪都一样,不一定非得去那么远的地方,你在那有什么亲戚可投奔吗,还不一样是从零开始,我说你等等看,用不上多久,杨远一定能带你吃香的喝辣的。这个公司他是半个当家的,将来挣钱我们哥儿俩平分。我周桐说到做到。
“可她根本听不进去,非要走,我也没有办法了,我不可能反过来劝杨远跟她走,我需要杨远在身边帮我。”周桐忽然停了下来,有些出神,没有往下说。
她走了没多久,就听说了一连串的负面消息,说她被很多人争相追求,又说与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某集团老总闪电订婚,都是跟钱有关,哪里是从零开始,明明是一步登天,别说杨远不能接受,他也不能,打人还不打脸呢,那几年服务生白干了?周桐其实是有些怀疑的,她对杨远的感情也是他能看得到的,怎么说变就变了,到现在也没想通,总觉得她不应该是那种人。
“那后来呢?”
“没有后来,”周桐含糊地接道,“她走了,认识了别人有了别的男朋友,分隔两地的感情怎么可能长久,咳,我们关系这么好,我都不敢提这事,我有时就想,是不是我太自私了,我要是劝杨远跟她一起走呢,但杨远自己也没有那个打算,杨远有时也固执,可是怎么能让她留下来呢?”说到这,有点自言自语,“话又说回来,就算她不走,看着我苦苦经营的这家广告公司过这些年还这么半死不活地拖着,杨远还是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卒,他们之间的关系又能乐观到哪去,那不是她想要的生活,说不定她还会抱怨我,看不起我……”
“经理,我怎么觉得好像你更对她念念不忘似的?”
文件夹里混着十几页的白纸,劈头盖脸地摔过来,周桐站直身子,黑了脸,恢复了他的本来面目:“胡说八道!我只是表达了我对这个事件的看法,客观地分析了一下,让你们肤浅又幼稚的人了解什么是曾经沧海难为水,什么叫我念念不忘,年纪轻轻的,什么都不懂,整天就知道散布谣言,杨远能看上许映洁?八竿子打不着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