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慌张张解释，你什么脑子啊？施小君是黄韬的女朋友。

二老胡立刻醒过神来，我靠，这事儿闹的，我整混了，你叫——？

温璇。

温璇人很内向，白白净净，似乎有些弱不禁风。

二老胡小声问我，啥时换的，咋没听你说呢？

我笑嘻嘻地回答，没换，这是友情客串。

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啊……

温璇肯定是把我当成恋人了，她送了我一件色彩明快的毛背心，说是连夜亲手织的。

我说，不要，我不喜欢穿这东西。

她当场就哭了。

我也感觉到自己的唐突和混蛋，就往回遮，逗你玩呢，你看你？

有你这么逗的吗？呜……

我把她搂到怀里，她变成一抽一抽的哽咽。

经过施小君，我的胆子变得出奇的大，对温璇，几乎是毫不手软。在她家，她的小床上，我老练地结束了她的女孩儿时代。

温璇没有像我想象的那样，会哭出来，她仅仅是看着匆忙套上衣服的我，沉默不语。

你不会恨我吧？

有点儿疼。她好像自己和自己在说话。

她用毯子盖住大腿，倚在床上，头发有些乱。

听说，你和一个银行的女孩……挺好？

没有啊，我脑门瞬间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真没有。

那你脸红啥？

我脸红了吗？不会吧，你听谁胡说啦？我整理好衣裤，坐到她的床沿。

你别管我听谁说的，只要你告诉我实话，我不怪你。她真像很冷静的样子。

别听他们瞎白话，净他妈扯老婆舌，根本没那码子戏，是我们单位财务总监，乱点鸳鸯谱，给我介绍了一回，我没答应。我开始镇定下来。

你保证？

啊，我保证，我发誓……

她一下搂住我的脖子，用下颏蹭我的脸，我就是问问，我信你。

19

干吗要相信我？

这是又过了段时间以后，我在电话里对施小君说的话。

施小君带着哭腔说，好，我不信你，我早就看出你在乎那个了，可我能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和别人了，你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行吗？

你说呢，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会对你特别特别好。

咱们刚接触多久啊，不至于吧？

怎么不至于，我真的爱你！真的！

她的声音堵到了我的胸口。

我叹了口气，眼睛一阵阵的发涩。

还是去见她吧。

我奔走在施小君和温璇之间，衡量着两个人，亲近着两个人，躲避着两个人。

温璇和施小君最大的不同是被动，她从来不找我，只等着我的电话。

因为这，我反倒更愿意去约温璇，她在温存时，很沉静，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闭着眼。

我想，有可能这才是个正经女人的样儿。

施小君还没有完全摆脱局长家的公子，我也渐渐失去了耐心。

可是，施小君说，你再给我一个月时间，最后一个月。

我没答腔，随她便吧，爱咋咋地，我有温璇。

而施小君在这段时间，不知怎么弄的，和我们部门咖啡廊的女主管成了好朋友，找个机会，俩人便在一起嘀嘀咕咕，所以她晃荡到餐饮部来，倒好像挺正常，虽然有很多人知道我俩之间似乎不一般，传闻四起，但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很快，圣诞节到了，我们酒店搞了场大型的自助餐会，社会各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还来了很多杂七杂八混饭看热闹的，就连洗碗大姐们，也悄悄打开后窗，放进了她们家的老爷们儿和丫头小子，这些猴急的家伙，身上的土还没扑落净呢，就一猛子扎到餐台前，大快朵颐。

那个局长家的公子也来了，施小君是后到的，他们坐在一个角落，没去盛食品，一直在说话。我近视，看不清他们的表情，服务员经过他们身旁时，那小子，很牛地扬了扬手，要了杯啤酒。他们始终说个不停，好像施小君说得更多。

我心里像着大火了一样。

后来，温璇也来了，和她俩朋友。我假装很绅士地过去和她们寒暄了几句，她的俩朋友笑眯眯地和我扯了两句淡，其中一个还操着假冒伪劣港台腔叮嘱我，你要好好对小璇哦。我说，真没想到温璇还有台北来的朋友，温璇和另一个人笑了，她是正宗东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