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感人、互助的动物

新世纪饮食 作者:(美)约翰·罗宾斯


身为万物之灵的人类,我很容易去感谢其它动物救人性命的英勇行为。但是,许多动物没有理由地不顾自己的性命安全,去救其它动物的命,也很令我感动。

前苏联国营的塔斯通讯社不轻易发布具有“人情味”的新闻。但是在1977年9月,塔斯社发布了一则发生在黑海很不寻常的专稿。一群海豚包围了一艘苏联渔船,海豚看来若有所求,一直绕着渔船不走,最后船员决定起锚。

海豚好像就在等起锚的这一刻,立刻往前游,等着渔船跟上来。船员们一头雾水,可是决定跟着去一探究竟。海豚领着船靠近一个浮标,船员发现一只小海豚卡在捕鱼网里,船员当时才明白海豚为何向他们求救,立刻就把被困的海豚救出来了,海豚这时又领着渔船回到原来下锚的地方。

生命本身的价值

这则故事中,海豚和人类合作来救同类的性命,但是在许多其它的情况下,海豚和人类合作去援救其它动物(比如鲸鱼)的性命,那更是令人感动。

1978年9月3日,约有五十只响导鲸搁浅在纽西兰奥克兰北方。纽国政府官员想尽一切方法,希望这些鲸鱼回到海里去,否则它们必死无疑,可是徒劳无功。突然有人想到把在附近的一群海豚引进港来,海豚一旦进港,不需要任何解释,好像立刻明白整个情况,一秒钟也不浪费,海豚立刻采取行动,就这样把这批鲸鱼带回公海,救了它们的命。

在有关海豚英勇行为的书面记录中,最让人惊异的还是来自塔斯社的报导。1978年8月14日,苏联渔船“奈弗·斯柯”号正离开堪察加半岛的海岸航行,船员听到海狮在求救,原来这只海狮被许多杀人鲸围起来了。杀人鲸还来不及把海狮吞食以前,一群海豚出现了,杀人鲸只好撤退。船员看着海豚游走,以为公海上的这出戏也该落幕了,没想到杀人鲸又去围攻那只海狮,海狮再次哀鸣求救。

我想,这些饱经风霜的船员看见了下一幕的景像,也忍不住为之动容。海豚听到海狮的哀号,知道杀人鲸又在蠢蠢欲动,它们立刻回到原处,跳过杀人鲸的头部,在海狮身边围成一个圈来保护它,海豚一直等到杀人鲸完全没有踪影之后才离开。

关于海豚为母鲸助产,坊间也多有报导。海豚把有身孕的母鲸和陪它生产的女友围起来,使母鲸不受鲨鱼的威胁,可以安心顺利地生产。假如鲨鱼采取攻击行动时,海豚则用它们长长的嘴把鲨鱼赶走。

海豚救命的故事,不论救的是人命还是其它动物命的故事,多得不胜枚举,我们真该尊称海豚为“海上救生员”。我们应该这么做,但是却没有去做,相反地,我们却用极端藐视的态度来对待海豚。

有一种称为道尔种的海豚(Dall Porpoise),常常游于有成群鲑鱼和鲔鱼的水面上。目前捕鲑鱼和鲔鱼都使用网钓的方法,一网打尽鲑鱼、鲔鱼,还有海豚。根据官方所发表的数据显示,最近十年里,在捕鲔鱼的同时,已经杀死1,649,189尾海豚。1972年立法通过的海洋哺乳类保护法规定,渔民应将海豚因捕鱼而致命的死亡率逐渐降至零。

可是,1981年9月间,里根政府说服国会,让美国商业捕鲔鱼船可免受该项法案的约束,允许他们继续使用袋网式渔网,成千上万的海豚也随着鲔鱼入网而难逃厄运。在你读完本章的时间里,50尾海豚已经被杀了;当你读完这一页时,两尾海豚已经送命了。

这种屠杀率是一天24小时,一年365天,从不间断地进行。拥有这些渔船的大企业宣称,他们已经把鱼网做了些调整,使得海豚能从网中脱身。但是这些企业不会告诉你,许多海豚被网住,逃出来;被网住,又逃出;一直到皮肉撕裂、死亡为止。

里根政府同时也允许日本渔船,在美国北太平洋水域捕鲑鱼时杀害海豚,超过100万只海豚和其它的海豹、鸟类,一起被困在日本渔船的网中而致命。因此,类似“动物之友”的组织,也发起拒买所有鲔鱼和鲑鱼产品的活动。

我知道的愈多,愈使我相信,动物对生命的尊重是超越品种类别的。一位兽医报告说:

我有六个案例记录显示,若有猫狗因罹患不治之症而要长眠时,同在一个房间里其它的猫狗情绪,会变得非常低落,而且发出悲惨的叫声。而所有的记录都显示,互为伴侣的动物,若一方长眠不起,活的那位在行为上立刻会有很明显的改变。在某个案例中,宠物主人根本不知道兽医已经使一只猫长眠不起,在他打电话查询的前一小时里,他的另一只猫发狂般地高叫,也显得很沮丧。

把这些研究报告当成只是动物本能表现的说法,是我不能接受的,这些故事在在都显示出:一切众生就是织成生命大网中的经纬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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