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摔碎了。“什么?”陈默惊讶地问。“这个,杯子还得收您五十。”服务员客气地说。我和兰乐不可支。“叫你们老板出来。”陈默对于服务员没有认出来这条街上的老大
感到很失望。“没必要。”服务员依然微笑地说,同时厨房里出来了几个浑身油腻的彪形大汉,手中是还在做饭的菜刀啥的。“不给钱啊?”他们明知故问。陈默委屈地看着我。我耸了耸肩。然后陈默将桌子上的盘子扣到了
服务员的头上。兰不笑了,紧张地看着这一切。我开始点烟,抽了一口递给陈默。陈默抽了一口,一字一句地说,叫你们老板滚出来。几个大汉似乎明白了我们不简单,迟疑着要不要动手;但是被打了
的服务员哇啦哇啦地叫着扑了上来;我站了起来,同时和兰说了句你先出去,然后从侧面再次踹倒了服务员。这次我听到了肋骨的脆响。一群人就要扑上来,陈默不慌不忙地蹲下身子拿起刚才的盘子碎片,用锋利的一头逼住了倒在地上的服务员的脖子:“过来试试啊。”血顺着服务员的脖子流了下来,对面的人没动。
“不过来啦?”陈默说,然后将碎片刺得更深了。血不再是流,而是喷。“这个盘子多少钱啊?你的命够吗?”陈默边抽烟边问。我依旧坐着,拿起茶壶晃了晃,然后喊,服务员,茶水。
我们僵持着。地上有一个人在流血。陈默和我都很开心。
“谁啊?闹事找死是吧?”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刘二来了。
4.立足刘二
刘二其实是一条汉子,我不得不说。
其实我们和胡子男聊过刘二这个眼神凶狠的角色,因为他给我和陈默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外地人,来这里打工时在黑餐馆和老婆吃了顿饺子被人敲诈了两百块钱。这还不算什么,问题是饺子馅儿有了大问题,大半夜的老婆的肚子疼得厉害,当刘二抱着自己的女人跑到医院时,女人竟然咽了气。
刘二的女人肚子里吃进了一颗图钉,就是这颗小小的图钉害死了刘二的女人。
于是这个从小农村来到大城市的朴实汉子跪在火车站哭了一夜。除了哭,他找不到别的办法。
后来他去找餐馆算账,关键是无凭无据无钱无势力的刘二究竟有什么东西能够让他报仇?很明显的结局是:刘二被一群痞子当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揍了个七荤八素。满脸是血的刘二没有退缩,紧紧地握着手中的菜刀,就是要砍饭馆的老板。
哪怕一刀,老子也要为女人报仇!
刘二被人打的第二天,人消失了。不过,没有人相信这个执著的汉子会这样善罢甘休。大家纷纷猜测着刘二会用什么方式在什么地方报仇。
俗话说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也许是刘二的决绝吓住了所有人,反正前饭馆的老板最终决定听从大家的建议先回老家几天避避风头,等公安局抓住刘二再回来也不迟。于是在一个晴朗的黑夜,老板带着一家老小去了火车站,等待着唯一一趟回家的列车。
故事就到了这里。后来有新闻的记载是夜半火车站的意外,有几人回家心切而失足在火车来的时候跌落站台下发生意外。也有人奇怪,说
48盛世
为什么一家三口全都掉下去了。
没人关心掉下去的是谁,反正当大家再注意到的时候,刘二已经是餐馆的老板了。“是条汉子。”陈默说,然后看着我示意我继续把话说完。于是我说:“但是为什么连小孩也不放过 过分了吧。”
胡子男正在兴高采烈地讲着传奇故事,听了我们的问题似乎很惊讶。“道上当然要心狠手辣,不然,谁怕你?就要这样,你杀我一个,我杀你全家。所以刘二一直让所有人害怕。”
陈默若有所思地看着我点了点头。我不明白他点头是为了什么,但是我也点了点头,仿佛我俩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说不定还灭过好几次门了。
“不过,刘二这次翻了船,也是可以了,走了这么多年没有人动到他,慢慢地竟然也成了一个角色。现在也不是当初了,刘二又结婚生孩子了,不敢那么拼。不过话说回来,也犯不着那么拼了。每天饭店的抽头足够他过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