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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鬼!”咔嚓,把电话挂掉。
看时间,傍晚六点。
饭点刚过,德拉胡乱塞了一个汉堡,连什么味道都没品出来。
傍晚的写字楼,像怎么走也走不出胜局的棋盘格子,空调吹得人皱巴巴,酸溜溜,明明有寒意,脖子里还沁出汗来。
德拉舒展胳膊,伸一个懒腰,劲头还没用足,手指碰到一沓文件上,浑身的劲顿时收了回去。
伸懒腰也是奢侈。
听见有女声窃窃私语:“这苦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找个男人养你呗,”另一个女声说,“你年轻,还有希望,我第二次投胎失误,误投了猪胎,这辈子别想翻身了。”
一阵笑声。
德拉也想笑,嘴角抽搐了一下,笑意在齿缝里转了转,化作冷风蹿了回去。
她想起了托尼。
说起来,托尼是她交往过的唯一一个愿意身体力行供养她下半辈子的男人。
他对她的要求,就是以她的高智商,为他生几个聪明孩子。
如果她本来就打算生,这就是天造地设的美满姻缘。
以前恋爱的时候,她加班是常有的事,托尼也经常昼夜颠倒地赶飞机,当她累极,打电话诉苦,只要信号在他接收范围之内,无论所在区域是凌晨抑或深夜,他总是温柔地宽慰她:“还有我呢,怕什么,大不了别干了……”
然后她精神振奋,挂了电话继续苦干。感动在其次,最先想到的是,如果不努力工作,怕只能回去抱孩
子了。严酷现实催人奋进。现在她再也不用担心繁衍后代的问题。她开始纯粹地想起一个男人。拥有和失去的关系,像盛满水的碗口和碗底,要想看碗底,须倾
翻整碗水;后悔了,再翻回来,水已经倒光了。德拉发了会儿呆,继续工作。再一次抬头,赫然九点整。她欣喜地发现,加班不会比一个人赤手空拳和孤独搏斗所用的时
间更长。而且还有加班费。第二天,德拉按绿豆家的门铃。绿豆开门,“咦?你钥匙没带?”绿豆的房门钥匙姐妹们人手一把。德拉颇有深意地笑,“你现在又不是孤家寡人,不太好破门而入
咯。”把捆扎得结结实实的起司放在桌上,鬼头鬼脑地四处张望。绿豆的苹果脸腾一下红了,“别找了,他不在……”明明知道两人在一起会干什么,还是要忍不住要问:“哎,你们在
一起,是不是常常聊艺术呀?”绿豆老老实实地说:“没有啊,谈得很少……”“那你们在一起,都谈什么啊?”
小时候上学,在厕所里看见老师也蹲在那里,非常诧异,难道老师也要上厕所吗?竟然和小朋友们一样都会大便小便?然后怀着既好奇又严肃的心情,向还蹲在那里的老师鞠躬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