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6—1763年,英国、普鲁士和法国、西班牙之间发生了七年战争。七年战争是英国走出欧洲、与法国争夺世界霸权的一场决定性战争。英国战争的目标非常明确,即全力争夺海外殖民地,并对殖民地的贸易实行垄断。
1775—1783年的北美独立战争,这不仅是英国与北美13州的战争,同时英国与法国、西班牙和荷兰也大打出手。
1793—1801年,英国与不同的盟国如俄罗斯、奥地利、普鲁士、西班牙等反对法国,为此发生了法国革命战争。
1803—1815年,英国再次与不同的盟国反对法国,发生了拿破仑战争。
在这一系列的战争中,英国是有得有失。而这其中,有一点是英国人最占便宜的。因为地理上的特性,英国即便与欧洲大陆发生战争,英国本土也总能免受欧陆战火的殃及。法国皇帝拿破仑就曾面对波涛汹涌的英吉利海峡而对英国无可奈何,所以说,欧洲大陆诸国,尤其是法国,它们很早就想贯通连接英国英伦三岛和欧洲大陆的海峡隧道,而英国自然是不愿意的。从另外一个角度看英国合纵连横的历程,英国历来都将欧洲大陆强国法国当成了自己最主要的对手。同时,也可知英国在欧洲是奉行联“弱”压强的传统外交思维。当然,这个“弱”是相对而言的。总而言之,英国所乐见的欧洲是一个势均力敌的欧洲,它绝不愿意看到欧洲出现“巨人”,尤其是这个“巨人”会是法国,因为它距离英国实在是太近了。
总而言之,英国对欧洲执行均势政策并不是偶然之举。说白了,英国的岛国独特性决定了英国既要与欧陆密切联系,又可孤立于欧陆之外。而英国与欧陆的密切联系促进了英国的发展,但来自欧洲大陆的威胁也始终是英国的心病。
历史经验让英国始终抱持均势原则,而这一原则又让英国自认是欧洲大陆事务的“仲裁者”。仲裁者是个占尽便宜的角色,它不但对欧洲事务保持相当的行动自由,而且进可操纵欧陆各国,退可固守家园。可以看到,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英国的这种地缘优势都得以保持着。而长时间利用海峡天然屏障这个优势而得到好处的英国人,他们越发“一根筋”:我是欧洲最重要的国家,要保持自己的大国地位,就必须利用这种地理优势。我不是欧洲大陆的一部分,但确是欧洲诸国举足轻重的邻居。
英国这种“一根筋”的想法,在其还能稳坐世界霸主位置时,欧洲诸国也不能拿它怎么样。欧洲诸国顶多是口中抱怨,心怀不满,或是互相利用,或是与之达成攻守同盟。19世纪,英国首相帕麦斯顿的一句话成为了英国外交的立国之本:没有永远的朋友,仅有永远的利益。事实上,在国际关系中,这句话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同样,在英国与欧洲大陆诸国关系的体现上,“利益”两字才是根本。
在“大英帝国”光环下的英国人,他们利用地缘优势,游刃有余地在国际社会中充当“仲裁者”的角色。这时的英国,它能以扮演“仲裁者”角色的方式使国家利益最大化。然而,世事往往就是风云变幻。某一日,“大英帝国”辉煌不再,而同时,新的军事打击手段——战机、战舰层出不穷,英国人忽然发现,原本的天然屏障也变得不是那么的难以逾越。甚至,核时代的来临,英国所仰仗的海峡远避欧陆战祸的客观条件已完全失去。最要命的,冷战时期,欧洲乃至世界的经济战略形势发生了巨大变化。而这些变化,最直接导致了西方战略重心东移,而英国在欧洲地缘上的重要性也在慢慢减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