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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心有灵犀一点通”(3)

梦太奇:梦的品析 作者:罗家祥


白天人们当然可以饮酒获得灵感,那么夜晚呢?和科学家们一样,文艺家们也可以从梦中获得灵感,而且这些灵感更神奇。如《西京杂记》记载了司马相如梦中作《大人赋》而受到汉武帝嘉奖的故事:“将献赋而未知所为,梦一黄衣翁谓之曰:‘可为《大人赋》,言神仙之事。’赋成以献,(汉武)帝大嘉赏。”这样的故事极多。

唐玄宗梦音乐。中国人喜欢攀附有名的祖先,比如曹操本是夏侯氏,却要攀附周朝的曹叔。中国人的每个行当也喜欢攀个祖师爷,比如木匠的祖师爷是鲁班,那么,戏曲的祖师爷是谁?就是既伟大、又渺小的唐玄宗。“梨园子弟”是大家熟知的词语,它是唐玄宗时梨园宫廷歌舞艺人的统称,就是发端于酷爱戏曲的唐玄宗。据史载:“玄宗既知音律,又酷爱法曲,选坐部伎子弟三百人,教于梨园。声有误者,帝必觉而正之,号‘皇帝梨园弟子’。”

这个唐玄宗的音乐鉴赏水平真够可以的,三国时风流倜傥的周瑜有“曲有误,周郎顾”的美誉,唐玄宗恐怕更胜他一筹,因为他还要亲自创作音乐——有杨贵妃这样的绝色美女在侧,他的无尽才思当然要喷薄而出啦!

煌煌大唐最有名的两部大型宫廷舞,一是唐太宗令作的武曲《秦王破阵乐》,另外一个就是唐玄宗亲作的文曲《霓裳羽衣曲》了,它是中国歌舞史上一颗璀璨夺目的明珠,“此曲只应天上有”,它分为散序、中序、曲破三部分,气势宏大,乐调优美,构思精妙,白居易称赞此舞道:“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据《长恨歌传》记载,开元二十八年十月,在温泉宫唐玄宗初次和时为寿王妃的杨玉环见面,“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从此留下了惊心动魄的帝王爱情悲剧。在这次历史性的见面中,“进见之日,奏《霓裳羽衣曲》以导之”。原来它只有曲,到了后来,由于已纳为贵妃的精通舞蹈的杨玉环加入,使之歌舞俱全,成为盛大宴会时最隆重的节目。关于它的风采,我们可以从白居易的《霓裳羽衣舞歌》“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之类的赞誉来想象。

这首极其著名的舞曲,据《龙城录》的记载,就是唐玄宗梦中游月宫所得的:“开元六年,上(玄宗)与道士梦游月宫,见神女在广陵大桂树下歌舞,又听音乐甚为清欣,寤后编律成音,制《霓裳羽舞曲》”。关于这个梦游的故事,在《杨妃外传》等都有大同小异的记载。

但是,“安史之乱”后它就不齐了,最后失传。在南唐时期,后主李煜和大周后将其大部分补齐,但是在宋军攻破金陵城时被李煜下令烧毁了。到了南宋年间,著名音乐家和词人姜夔(别号白石道人)发现了《霓裳羽衣曲》的乐谱十八段。并把这些片断保存在他的《白石道人歌曲》里。

“安史之乱”是唐玄宗居功自傲,耽于声色,朝政荒乱,放纵权臣,政权腐败的结果。但是,许多人都把《霓裳羽衣曲》作为他“溺声色”的罪名,如李益在其《过马嵬》一诗歌中写道:“世人莫重霓裳曲,曾致干戈是此中。”他们的批评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也不能说是舞曲就导致了破国,要怪只能怪唐玄宗用人不明。

唐玄宗还和一个《凌波》之曲的美梦有关。据《唐逸史》记载:“(开元元年)玄宗在东都昼寝,梦一女子,容艳异常,梳交心髻,大袖宽衣。帝曰:‘汝何人?’曰:‘妾凌波池中龙女也,卫宫护驾,妾实有功。今陛下洞晓钧天之乐,愿赐一曲,以光族类。’帝于梦中为鼓胡琴,倚歌为《凌波池》之曲,龙女拜谢而去。”梦中,唐玄宗曾经为凌波池中的龙女鼓胡琴并作了《凌波池》之曲。醒后,唐玄宗全部回忆起,命人编成音乐,亲自操琵琶而练习它。一天,唐玄宗在凌波宫设宴,临池演奏这首新曲。忽然池波涌起,有神女出于波浪中央,她就是那个梦中的龙女。她远望御坐而下拜,很久后才消失。唐玄宗于是修祠于此池之上,开元十六年,筑坛于兴庆宫,在仲春月祭之。

唐玄宗还曾经梦见十几个仙女和他一起乘云而下,下降凡间的过程中,仙女们拿着乐器演奏《神仙紫云回》曲,并教给他。梦后,唐玄宗很想把梦中的乐曲记录下来。他不停地回忆,就连白天上朝的时候,怀里也还揣着一支玉笛,一边听大臣读奏本,一边在下面偷偷按玉笛上的孔笛以寻找曲调,最后终于编成了。有趣的是,唐朝郑綮的《开天传信记》记载了它的一个趣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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