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最终还是和平解决了。梁子韵老公的铁哥们跟李玉生是同学,冯闯直接给"老板公"打了电话。老肖什么人都不服,就服李玉生,倒颇有几分古代忠臣的样子。不用说,李玉生一出面,老肖那股劲就没了。可是,这老头嘴上不说,心里却记上了仇:谁会喜欢别人在自己的老板面前告状呢?对于一个立誓做忠臣的人来说,这种"侮辱"尤其严重。而且,有句话叫"县官不如现管",得罪老肖不比得罪李玉生轻松。冯闯不会没想到这些,那么,他走这步棋的用意何在?
之后,老肖很是客气了一段时间。不但问题少了,说话也非常委婉。舒展反倒有些不适应。谷郁说:"你这不是犯贱吗?非得他鸡蛋里挑骨头才舒坦是吧?""也不是,"舒展搔搔头,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觉得老头挺可怜的。"
工作很忙,生活太满,21岁的舒展,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献给了她的工作。可她毕竟是一个青春正鼎盛的年轻姑娘,在不多的"工作外"时间里,也会偶尔的迷茫和失落。比起别的同龄人,舒展的生活里一直缺少一样东西--爱情。对,就是它。说出来别人都不相信,舒展居然没有一次恋爱经历。她暗恋别人或别人暗恋她,都不能称为"恋爱"。两情相悦的、有情感互动的行为才叫"恋爱"。而舒展之所以如此"狼狈",是因为她在感情上有洁癖。父母的婚姻不幸,舒展比别人更渴望有一段完满的爱情。那么,由于太过珍惜,就不愿意"屈就"一些低于期望值太多的"感情"。当然了,她不想要,不代表这些"低于期望值的感情"就不来找她。这不,舒展又遭遇了一次蹩脚的追求。
有一位叫董仕群的小伙子,25岁,相貌端正、身家清白,父母均为事业单位干部,他本人也有不错的工作,"条件"很好。因为工作关系,董仕群与舒展接触过几次。有一天,在QQ上,董仕群向舒展表达了"爱慕"之情。舒展对他没什么感觉,就委婉地拒绝了。可董仕群却把这"拒绝"理解成了"不好意思",继续在QQ上发动火热的攻势。舒展觉得很烦,而且她并没有感觉到董仕群有多喜欢她。那种"追求",更像是一个雄性生物在发情期的本能骚动。客气了几个回合之后,舒展就索性不理他了,没想到董仕群竟然来劲了。在一个阳光相对比较明媚的上午,舒展收到了20朵玫瑰,花里夹着一张小卡片:20朵玫瑰,花语是"此情不渝"。
舒展一点儿都没感觉到甜蜜,只是觉得很尴尬。她笃信男女间的爱情是一种"感觉",没有"感觉",就没有爱情。而董仕群这种单方面的"发情"行为,是很难达成"配偶"的意向的。
陆泉挤眉弄眼地起哄:"哎哟,谁送的呀?"还趁舒展不注意抢走了卡片,一边躲着舒展的追赶一边念:"20朵玫瑰,花语是'此情不渝'。董仕群……我说他怎么来得那么勤呢,原来如此啊……"
隋唐古怪地看着舒展,说:"你们俩,好了?"
舒展说:"怎么可能!"
隋唐点点头,放心似的说:"那就好。这个董仕群,出了名的,见个女的就追……"
好在这个不和谐的小插曲并没有太影响舒展的心情。她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工作上。
下半年来,冯闯来得少了,梁子韵倒来得勤了。一向清闲的丁姐似乎有了额外的任务,经常神秘地玩个失踪。大家觉得奇怪,私下议论了几次,却一直没讨论出结果。每每这个时候,陈一飞的斗鸡眼就分外闪亮,像是藏了满满的愉快心事。
管事的不在,打杂的就分外忙。整个公司突然间像是放出了栅栏的羊,乱哄哄的却看不见"牧羊人"。《锋·尚》的运作、其余广告业务的开展,都变成了电话遥控。有了案子,领导(梁子韵或冯闯)打电话分派完任务后,又没了音讯。丁姐每次交完话费都会念叨:"这个月又多了……"有什么办法呢?见不着领导的真人,只能疯狂地打电话请示。
这段时间,舒展恨不得在耳朵上挂根电话线。因为冯闯忙,《锋·尚》的前期策划、后期执行都摊派了下去。隋唐懒,不愿意干"分外"的活。所以,像出策划案、后期跟踪这样的活就都成了舒展的任务。好在她不嫌多、只嫌少,倒忙得身心愉悦。开始的时候,舒展做方案冯闯还给改改,到后来,几乎就完全是舒展的思路。而舒展的头衔,也从"文案编辑"变成了"总编助理"。对此,隋唐并不在意,一如既往地悠闲。每期的《锋·尚》发行下去后,谷郁总会给舒展打电话感慨一番,内容无非就是"土包子升级换代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