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文君神色很是狼狈,紧捏了手里的葱,嘴上却还勉强撑着说:“我说了,我可以解释。 ”
芦苇还是不动声色,对他说:“看看嘛,里面还有惊喜呢。 ”
姜文君脸上赔着笑:“瞧你说的,能有什么惊喜?”见芦苇一脸严肃,他放下了手中的葱,拿起那本书打开一看,里面除了银行卡还有张折叠的纸。他抬头疑惑地看了芦苇一眼。芦苇还是一脸的平和,声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地说:“打开那张纸,这张纸和银行卡是一对儿,配套的。 ”
姜文君满腹狐疑地展开那页纸,旋即蒙了,窘得满脸通红,一句话都挤不出来。
芦苇又开始切菜,说:“你不是说可以解释吗?我等着听呢。说吧!”
姜文君靠着橱柜,发呆了片刻,哑声道:“钱是冯丽萍管杜锦波借的。为了买那套房,她什么办法都想尽了,只弄到十六万,加上我们出的六万,还差八万,她走投无路才求到了锦波名下……锦波跟我说这事儿时,房子都买了,生米煮成了熟饭。我知道冯丽萍困难,觉得这八万该我还,就让锦波撕了她的借条,我给他重新打了一张……就是这张了。 ”
芦苇一听这话,声音都抬高了,反问道:“怎么就该你还?她就不该买那房。为了把女儿的户口弄到那个重点高中的片区,花三十万买套破房!她走火入魔不听人劝也就算了,既然不听人劝就该自己负责到底!三十万哪,这对我们这两个工薪家庭是什么概念?”
他们正在争执,芦苇的儿子卓立背着书包、抱着滑板从外面开门进来,正在门口换鞋,听到厨房里传来的争吵声,便往厨房方向走了几步,继续听着。芦苇和姜文君浑然不觉。
姜文君听了芦苇的话,反驳道:“钱也不是白扔的,一方面女儿上重点的问题解决了,另一方面那房不是还在那儿吗?等着拆迁,将来说不定还有赚呢!”
芦苇手里的东西一放,问他:“说到关键了!谁赚?你前妻买房子置地,产权写她的名字,我们却要出一半儿的钱,她这摆明了是打着女儿的旗号掠夺我们嘛!”
姜文君看着激愤的芦苇,说:“你把她想得太坏了,她只是为了雨澄。 ”
芦苇没理他,眼泪却涌了上来,说:“知道我最伤心的是什么吗?不是这张借条,也不是你的小金库。这才结婚多久呀?蜜月都没完呢,你就开始骗我了。”芦苇说着,声音颤抖了起来:“姜文君,你跟我就不是一条心……”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了。
姜文君一看她这样,忙柔声说:“咱们就算为了雨澄行吗?孩子眼巴巴地想上重点中学,你理解理解我这个当爹的心行吗?你儿子不也是上的重点吗?他成绩好不用你操心,你想想我们这些差生家长的苦闷……”
芦苇打断他的话,说:“什么‘你的我的’,你倒分的挺清楚。我不理解你,那冯丽萍理解你,你和她互相理解去吧!”
一听这话,姜文君的声音陡然高了起来:“你这么说有什么意思! ”
芦苇刚要说话,只听到“砰”的一声关门声,两人一惊,互相看了一眼,走出了厨房。
芦苇一看门口的球鞋,明白儿子什么都听见了,她愤愤地瞪着姜文君。姜文君见状,说:“我……出去走走,晚饭别等我了。”他慢慢地走出门去,很轻地关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