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驹驹的故事

别出心裁找大人玩

驹驹喜欢别出心裁找大人陪玩。

老妈在家看电视或上网的时候，刚坐下，驹驹驾到。趴在旁边叫。抱上来，就得意洋洋趴在老妈的腿上，伸出脖子，向老爸或哥哥展颜欢笑。累了，就换个方向，继续微笑，继续趴着。老妈每晚用布拖拖地的时候，驹驹更忙。追着拖把跑，还不时引吭高歌。

对深夜归来的老爸，它总是急忙从老妈的床上跳下，要抱，要亲嘴。然后乖乖地靠着在长沙发坐下的老爸的身体，在一旁静静地玩。冬天多个花样，在老妈暖和的被窝旁等老爸过来。老爸过来了，它跑到床沿，却不急于和老爸亲嘴，而是伸伸小腰，或是坐着，用腿抠脸，梳理毛发。等到老爸或老妈笑了，它才婀娜多姿地过来，恩赐老爸，亲嘴。

驹驹更多的时候是看到老爸看书的时候，跑到旁边，要上书桌。上来后转一圈，大方地坐在老爸的书上，正对老爸，睁着春波荡漾的漂亮大眼睛，展露笑容。经久不停。

爱逛街

驹驹爱逛街。实际是陪老妈逛菜市场。

驹驹很会判断，绝不瞎忙。老妈出门前它观察。老妈带手提袋，上班！咱不管。老妈拿钱，不带手提袋，买菜！哈哈！往哪跑！？此时的驹驹，早已森严壁垒，堵在门口。一开门，就夺门而出。老妈抱着驹驹。母女俩乐呵呵。

在电梯里，在路上，看到旁人，驹驹微笑。人家说，这小狗好漂亮！它笑得更欢。到了菜市场，急于做生意的男女档主都夸：真漂亮。驹驹更得意了。当然，不至于眼睛眯成一条缝。

驹驹逛街，实际是享受跑动。老妈在前面走，它在后面跟。经常趁老妈不注意，捡个食物塞进小嘴。追都来不及。

回来的路上，顺便到楼房之间的小公园跑动，打滚。

回到家后，一般情况下驹驹会兴高采烈地向哥哥叫，向老爸叫，一副意犹未尽的得意样。那抑扬顿挫的叫声，像是抒发快乐心情或路上收获。

但驹驹有时回家也默不做声。那肯定是因为滚到别的小宝宝拉的NN里，挨了老妈一阵臭骂。凡看到驹驹搭拉着脑袋进门，那准是：又滚到NN里了。接着就要用护发素，开水龙头大洗了。

童真四溢

玩是孩子的天性。驹驹是女生，在玩的时候，同样显示了四溢的童真。

驹驹喜欢主动找乐。孩子的共同特点是：无事忙。它经常转着大大的、满含秋波的大眼睛，找乐。而且很容易得逞。比如，抓住了一张纸，便高兴地含在嘴里，跑去找多多哥哥玩。一边跑，一边故意甩动纸片，发出“唰、唰”声，吸引哥哥的目光。抓到老妈的一只拖鞋，跳上长沙发，美美地啃着拖鞋帮。以至于老妈的拖鞋全部都是体无完肤。人家照啃不误。只要有新拖鞋出现，必然留下驹驹的痕迹。

驹驹的眼泪像夏天的雨。女生的特点是比男生容易流泪。有一次，驹驹找到塑料袋，边跑边甩出声响，送到哥哥面前。哥哥不屑一顾，仰面看天花板。驹驹的眼泪一下留了出来。趴在地上，一下一下地撕扯着无辜的塑料袋。

有一次，老爸看台湾金马奖颁奖。驹驹要抱。抱了一会放下去。驹驹转了一圈又回来，不哼气。老爸低头一看，人家一双眼睛泪汪汪，开始淌泪。老爸赶紧抱起驹驹。驹驹居然会破涕为笑！

有一次，老妈天没亮去接亲戚。驹驹跑到老爸的床上，靠着老爸的枕头“呜、呜”地哭，一边哭一边看着老爸。接着，把哭出的眼泪、鼻涕不断擦到老爸的肩膀上。哭累了才睡觉。

驹驹生气的时候，经常跑到隐蔽处，怎么叫都不应。找到它的时候，必定是一双大眼睛看着你。抱出来，说两句好话。它马上不生气了，乐滋滋地，该干嘛照样干嘛。

自由飞翔

驹驹是率性的女生，但它的一些表现超过男生，比如说，它的“飞翔”。

所谓驹驹式的“飞翔”，就是在海珠广场的草地上跑一会，热身，然后双手前伸，双腿后伸腾空而起。落地后双手、双腿保持腾空前的姿势。与此同时，向旁观者展露灿烂笑容。那时的驹驹，是那样的超脱、自由、可爱。

看到驹驹的腾飞，我不禁想到中国的“轮回”传说。暗地里推测：它的前生，是武林高手？白天鹅？还是……

不久后，驹驹有了孩子。再不久，我们搬了家。搬家后，我们去过江湾大厦花园、二沙岛的几个花园、美的海岸花园的几个草坪，都不再看到驹驹的“自由飞翔”。

我们仿佛明白，它的“自由飞翔”原来是有特定环境、特定时间的。我们人世间，有些美好的事物也是这样：倏然而来，让人心动；却倏然而去，使人神伤。并令人嗟叹，追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