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燃闪亮的婚姻
黛尔·莫根伯格得等十一个月才能戴上那条钻石项链。她不愿意等那么久。戴着它去圣地亚哥参加舞蹈俱乐部每年一度的“游离”舞会多有意思呢!她拨通了罗姿·麦格拉斯的电话。
“当然可以,你借去戴吧,”罗姿在电话里说,“不过那时我不在家。我给你留在前面的门廊上。”黛尔的脑子里浮现出周围一套典型的住宅别墅,感觉有点儿不寒而栗。放在外面一个谁都能看见的地方?没人保管?这女人想什么呢?项链还没上保险呢。要是让别人拿走了怎么办?我拿钱赔吗?
黛尔把最后几件东西放进小旅行包里,感觉焦虑不安。卡马里罗位于文图拉以南十五英里,一路上,黛尔一直都紧张兮兮的。她催促丈夫特德开快点儿。直到特德开上一条长长的、蜿蜒曲折的砂石路时,她才觉得放松了一些,因为这条路的尽头只有罗姿的农场别墅,四下无人,仿佛与世隔绝。
黛尔跑到门口,一把抓过那个银色的珠宝盒。在开往圣地亚哥的三个小时中,她把它放在腿上,紧紧地握着。
现在,一种新的不安的情绪在她的脑子里蠕动。人们会认为这条项链是假货吗?对于珠宝,黛尔赞同“少即多”的哲学观。作为一件货真价实的珠宝首饰,这条项链非常优雅,但如果是一件搭配衣服的人造珠宝,它就过于炫耀了,显得有点儿庸俗。另一方面,一条真正的钻石项链显露身份,而这种显露却让黛尔感到局促不安。跟很多女人一样,她抵挡不住那些东西的诱惑 一块劳力士手表,是她唯一保留的前夫送给她的礼物。然而,当她屈从于这些诱惑时,又觉得自己肤浅。她讨厌炫耀。如果人们认为她花钱买了个身份的标志,那多尴尬啊。黛尔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失策,这种心理让她的情绪左右摇摆,仿佛万花筒中嬗变的图像。
为什么佩戴这条项链让人感觉是一件大事呢?
在兰曹·柏纳多旅店,黛尔脱下凉鞋,穿上高跟鞋,脱掉牛仔衫,换上一条黑色的吊带绉纱短裙。她小心翼翼地将项链从首饰盒里拿出来,戴在脖颈上。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安的情绪又一次袭来,搅得她心烦意乱。一开始,她觉得华丽而优雅,就像格雷丝王妃。过一会儿,她的沉着冷静就瓦解了。为什么看着自己戴上这条项链感觉这么焦虑呢?怎么可能呢?她非常渴望参与这个实验,当初还为了加入社团而费尽周折。
黛尔·莫根伯格定期跟乔奈尔、南希·哈夫一起清晨散步,每个礼拜三次。早上七点半,她们会在市中心梅茵街一个名叫“巴勒莫”的咖啡屋准时碰面。这三个女人在梅茵街上一路往西,经过使馆街,朝文图拉码头走去。她们呼吸着来自太平洋的海风,一个小时后,享用完奶酪面包和浓拿铁咖啡,各自离去。黛尔是最先听到乔奈尔这个想法的人之一,也最先被邀请加入。
这个主意对黛尔很有吸引力,但费用是个问题。二十七年前,黛尔成为特德律师事务所的一名助理,他们就是这么相识的,从那时起,她就没做过全职工作。特德丧偶,带着三个孩子,他们结婚后,黛尔发觉自己慢慢学会了做一个全职太太。她尝试过各种兼职工作,包括做了两年的高中法语老师。但是五年前,特德年迈的母亲需要人照顾,于是黛尔就完全退出了劳动大军的队伍。这就意味着她没有独立的收入,意味着她花100美金可以不征求丈夫的意见,但是1000不行。
当天吃晚饭时,她没提项链的事,因为她对丈夫的反应感到紧张。她需要些时间,想出一种最好的方式来跟他谈。她不是非要征得他的同意,但想得到他的支持。
慢慢来,她跟自己说,先探探他的想法。把这件事情告诉他,然后小火慢炖,直至煮熟。
特德是个很好的听众 这个特点让他相当有魅力。他似乎能听进去你说的每一个词,而且,似乎对你所说的话由衷地感兴趣。他身高五英尺九英寸,秃头,戴着眼睛,看上去挺性感。
那天晚上,黛尔告诉特德这个“项链共享”的计划时,特德聚精会神地听着。他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