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吸了一口,伸手抚摸骷髅项链,翻转项坠,只见背面隐隐刻着小字。这我还真没发现,赶紧拿起来看,上面写着:白骨观。
我突然想起赵维的骷髅纹身,这两个事物有没有什么联系。
赵维问:"你就打算这么挂着?"
我往海里弹弹烟灰:"还是说说你在泰国的经历吧。"
"哼哼"他冷笑两声:"没什么好说的。"
"红姨和你说的那个'她'到底是谁?'卜命巫'是怎么回事?你到底中了什么降?"
赵维没说话,只是忧愁地看着海面。我从兜里取出一根绿色的细绳:"这是你的吧?"赵维瞥了一眼,身子不自觉地一颤。
我看他不说话,叹口气道:"这是我在凶案现场看见的。趁人没注意赶紧收起来。这条细绳,就是你的手链,是大学时初恋女友送给你的。赵维,你说句老实话,干……那事的是不是你?"
赵维看都没看我:"什么事?"
"就是……灭门!李珠化一家三口,老婆两个女儿都是你杀的吧?"
他虽然没回答,但眼神已经告诉我了,我虽然很早便有隐约感觉,但这事实一旦确凿,还是有眩晕之感。这是我认识的赵维吗?冷血、残忍。
"你说错了,我没有杀三个人。大花不是我杀的。"赵维说道。
我直直看着他。
"我杀了李夫人,强奸了小花,然后来到后院的地下室,看见大花正在祭拜'蜥蜴人'的尸体,她手里握着一颗正在跳动的心脏,举过头顶,心脏往下滴着鲜血,流过少女的身子。那一瞬间,我醒了。"
"你醒了?什么意思?"我惊讶地问。
"我告诉你吧,我很早便感染了鲛菌,那还是我没进沙漠之前,在泰国感染的。当时有个女人告诉我,这是一种非常厉害的虫降,几乎无解降之法,发展到后期根本就无法控制自己。我不是辩解,当杀李夫人和小花时,我完全处于一种梦魇状态,也不知道是梦是醒,做了也就做了。哥们。"他拍拍我的肩:"如果无法消除鲛菌,你们的下场会和我一样。知道我为什么在离家这么长时间的情况下,还不回家吗?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知那时我能做出什么来。我不想醒来时,面对的是血淋淋的亲人。最近我感觉到状态越来越不稳定了,每天夜里后背都一阵阵深入骨髓的疼痛……"
"你到底是怎么中的?说出来,大家一起参详一下,或许有解救的方法。"
赵维冷笑一声。
"对了,红姨怎么没指出你来?"
"你以为那个神婆无所不能吗?这其中道理我说不清,但一定跟中了降头有莫大关系。"他目光炯炯地看着我:"我是杀人犯,你想不想把我送给村子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