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长征一下子把她推开,吓得脸青面黑。“怎么,你想把我俩的关系公开?你要那样的话,不但我的官帽会被抹掉,云丰运输公司……”
谢彩凤一下子用手把他的嘴巴捂住,开心地笑起来。“您老人家硬是脑壳不开窍。邹书记不表态,是因为他不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你要是私下里给他交了底,他会当着开会的那么多人扫你的面子么?”
章长征不解地问:“你的意思——”
谢彩凤抱着他那颗毛蓬蓬硬扎扎的头,撒娇着道:“我是您老人家的侄女,我的老爸是你拐了九湾十八拐的大哥,这下子你知道了吧。”
章长征望着她,仍是一头雾水。“我的侄女……拐弯的大哥?”
“我的亲亲哟,你就私下里向邹书记表明,我是你的侄女,其他的什么话都不要再说,云丰运输公司改制试点的事情一定搞定,你信不信?”
章长征皱着眉头,想了一下说:“你这样整,不就是要把我同你的事情向外张扬么?”
谢彩凤道:“我的章大人哟,你怎么连最起码的道理都不懂,我要这样,自己的事还想不想办了呢?你放一百个心,啊。”
“我当然想事情结果按你说的那样发展,不过我可告诉你,你要是胆敢把我同你的事情张扬出去,就别怪我姓章的到时不讲交情!”说到这里,章长征的脸可怖地抽动着,显露出一种杀气。
谢彩凤浅浅地笑了。“这些那些你都不要说了,快穿衣服,我陪你一道到邹书记那儿去,好吗?“
章长征踌躇着道:“现在?那……”
谢彩凤道:“啥子这呀那的,走。”她三两下给章长征把衣服穿好,牵着他的手,往外就走。这时,小区已笼罩在夜色之中了。黄花小区是一个居民新区,因此外来人口居多,一到夜晚,大门外的小商小贩特别多。此时他们都扯开嗓子吆喝着自己的生意。
踩着这一串串滚烫的叫卖声,章长征在前,谢彩凤在后,两人相跟着钻进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在章长征地指引下,来到邹新的住所,敲开了他的大门。邹新和他老伴正在看电视,一见章区长来了,连忙让座。邹新的老伴吴姨泡了两杯茶,端到了两人面前。章长征对邹书记和吴姨道:“这是我侄女,名叫谢彩凤,特地来看望你们两位老人家的。”
吴姨看着谢彩凤,拍着手儿道:“我说怎么老章带来一个年轻妹子,原来是你侄女。哎呀,好漂亮的一个美人胚子哟,瞧这眉眼,瞧这身段,活脱脱是你们老章家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老章呀老章,你有这么一个侄女,也不见你把她带来让老大姐看?”
章长征道:“瞧老大姐说的,我这不是把她带来了么?”
邹新与章长征谈论起工作上的事情,吴姨捉住谢彩凤的手儿,道:“懒得听他们说,走,小凤到姨屋里,咱们娘儿俩说说体己话。”两人走进屋子谈了好久,直到快11点钟章长征过来催促,两人才手牵着手,恋恋不舍走出来。
吴姨对章长征道:“小凤侄女和我很对脾胃,老章呀,我留她住几天,你舍不舍得呀?”说完看老章不言语,又道:“我知道,年轻人事多,留是留不住的。小凤呀,你有空一定来看望你吴姨啊。”
谢彩凤娇嗔地将头埋到吴姨的肩头上。“吴姨,我一定来。”
吴姨道:“我小凤侄女也怪难的,一个女人想要干一番事业,你们当老的应该成全她才是呀!可你们倒好,不但不支持,还给我小凤泼冷水,要再这样的话,我首先不答应!”
谢彩凤瞥了章长征一眼,道:“瞧吴姨说的,我的事与邹书记无关,是我的章叔不支持我。”
吴姨走到章长征面前,用指头狠狠地戳着他的额头,说:“老章,既然你是小凤的叔叔,却为什么对她不理解不支持?人家一位大学生,想干一点对人民有意义的事就这样难么?你呀你……”
章长征尴尬地笑了。
邹新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们打什么哑谜,我怎么一点儿听不明白呀?”
吴姨道:“你看你官僚了不是?人家小凤是堂堂云丰运输公司的书记兼经理,女强人,想争取第一批改制试点,可你们作为区里的父母官,一位对这事横加阻拦;一位对这事知都不知道。哼,看看我们这些父母官是怎样为人民做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