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列宁与契卡在这方面的宣传,更使得民众对西方资产阶级切齿痛恨,使得苏维埃政府在某种程度上争取到了更多的民心。
事实上,契卡对外的战绩绝对不能掩盖它的一些暴行。得到无上权力的契卡开始了对被抽象与模糊化了的“反革命”的恐怖行动。
在莫斯科最先被作为反革命枪毙的是当时的著名马戏团丑角比姆?博姆,此人对共产党似乎没有好印象,常常在舞台上以小丑的身份对共产党人进行讥讽与嘲笑。在他最后的那场演出中,他使尽各种能事,正当他把自己都要逗笑的时候,早已经观察他多时的契卡冲上台来,要把他带走。他见势不妙,扭头就跑,契卡轻松地朝他的后背开了一枪。
1918年8月的最后一天,列宁在莫斯科米海尔松工厂演讲时,突然被暗处飞来的三颗子弹击中。当所有人都争相跑出工厂时,只有一个人惊慌地站在那里,侧着耳朵倾听。列宁的守卫立即捉住了她,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卡普兰,她是个半瞎,在黑暗中对着讲台连开四枪。
契卡立即接手此案,在对她进行了三天的审问后把她枪毙,她的尸体被塞进一个铁桶里,然后浇上汽油烧掉。契卡全体出动,仅在彼得格勒就抓了1000个反动分子,有一半人被就地枪决,一半则被扣为人质。第二天,《红色报》登出了这500个人质的名单,并以《对白色恐怖的回答》为题,发出苏维埃的严厉警告:“要是我们的领袖们哪怕掉一根头发,我们就会把那些在我们手中的反动分子一个不留地都杀掉!”[10]进入当年的10月份,契卡向列宁汇报说,有800多名反革命分子被枪决,还有6229名被监禁。[11]
当然,这还只是小数目。有数据表明,从契卡成立到1920年12月20日三周年的这三年时间里,死在他们手里的人大概有25万,远远超过了死于战争的人数。他们对待“反革命”的手法也相当残暴。或者将他们手上的皮剥下来做成人皮手套;或者把他们的衣服剥光,然后塞进钉满钉子的木桶里,然后狂笑着转动木桶;或者将人捆在木板上,然后慢慢地送入熔炉。他们更发明了一种折磨人的新式刑罚,就是将成笼的老鼠固定在罪犯身上,然后再慢慢地加热,直到那群老鼠因无法忍受灼热而钻进他们的腹腔为止。
列宁是绝对不赞成这种残暴行为的,捷尔任斯基也经常对契卡成员的这种过度暴力进行纠正。但是,由于他们的自主性太强,法律约束力过于平淡,所以,这种事情还是会经常发生。
他们虽然保住了苏维埃政权而显得战绩辉煌,但笼罩在他们身上的那层残暴的阴霾却使人伤心欲绝甚至极端厌恶。但契卡却在工作中形成了这样的观念:“那些为美好未来而奋斗的人,必须对敌人毫不留情;那些竭力保护穷苦大众的人,必须硬起心肠,放弃怜悯,冷酷无情。”[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