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要管!”
小离还真的管起来了。她先是堵住尼喃,劝她一起阻止于家书不要莽撞,不要冲动。自然,小离又碰了一鼻子灰。尼喃说她不晓得小离在说什么。如果小离把她的幻想铺展在于家书身上,那还不如直接去报警得了。
瞅瞅于家书和导师都不在,小离还拎着礼物,拜访了小于的师娘。她们像母女一样说长道短,惹得师娘拍着大腿乐得直笑。师娘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临了,师娘才想起来问问小离此次拜访的目的。小离说,也没别的,只是谢谢导师一家,对小于的培育和恩爱。这个小离,心里头还一直把小于当做她的男友哩。
“可那是我们的份内事呀。”
“年轻人嘛,容易犯错误,”小离说,“知错就改,还是可救的。”
“家书犯错误了吗?”师娘更加不明白了。
“所以呀,对于家书来说,识理比知书更重要。”小离越说越让师娘怀念自己的工作了,退休前,师娘一直是单位的政工干部。小离希望师娘能像以前那样教育小于,她相信,师娘一定能够挽救她的男朋友。
现在,轮到小于堵住小离了,小于搡着她的肩膀说:“你搞大了吧我的大小姐,你这不是要把我搞臭么?”
“就是把你搞臭,也总比你去做那事要强。”
“神经病,人家都在看你的笑话呢!”
“不对吧?应该是想看你的笑话吧?”
更可怕的是,小离还盯上他了。小于散步,她也散步。小于去图书馆,她也去图书馆,有时候还替他占个好位置呢,占了位置,还加一把防盗锁。于家书当然是目不斜视,直奔尼喃了。他们故意悄悄耳语,做些亲热的动作,发出一些暧昧的笑,直到其他同学抬起头,或者咳嗽,弹桌子。但小离不为所动,她始终平静安定,脸上挂着慈母的微笑。她的笑,让你想象不出她的真实身份。她总是离小于一步之遥,让他动弹不得,小于就是挪动一下屁股都要定定神,而她肯定也会警觉地停下笔。这种无形和无效的损耗,大大增加了小于的压力和工作量。小于每天起床后的头等大事,不再是大便,而是考虑怎么样甩掉这个尾巴了。她似乎时时刻刻都在担心小于会有异常举动。可不把她甩掉,他还怎么去打工呢!
“娘哎,你到底有完没完呵?”
“会结束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你准备跟我跟到什么时候呀?”
“现在!”
“现在?”
“现在,你只要说‘不’。”
“不。”于家书徐徐吐出,“行了吧?”
“不。”
“不?”
“就不?”
“就不。”
“你这样不好家书,你不是这样死脑子的。”
“我管过你吗?”
“从逻辑上讲,好像这不构成对等关系吧。”
“我本来就是个没逻辑的人。”
“再说,我也没有不让你管,你也可以管呵,公平一点吧先生。”
“你这样搞,不疯的人也让你整疯了。”
“我就要对你搞一次整疯运动,我不能眼看着你疯了,”小离看也不看于家书,依然平静地说,“谁让你和我,疯过一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