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官不要表现欲太强,必须学会“藏”。一个人如果自高自大,很容易对周围的事物变化失去准确的判断,因此成就难以持续下去。再加上平日猖狂,得罪了其他小人,就会为自己增添了无数阻力和困难。
曾国藩常常反省自己的言行是否是表现欲太强,而且常对有这种倾向的下属进行批评,对于那些生性浮夸之人,曾国藩往往不予大用。
他在培养幕僚方面很有一套方法,他常常告诫他们,做人要懂得进退,懂得进退的人容易得到别人的肯定和好感,取得的成就不仅大,而且能够持久。得志便猖狂的人就是古书上讲的“小人”,这种人即便一时得志,由于轻狂自大,目无他人,容易遭到别人的嫉恨,生出祸端,这样就难以持久,成就也往往短暂,昙花一现。
曾国藩做两江总督时,李鸿章来到他幕府中。因年轻,李鸿章做事不拘小节也不太受礼仪的约束。曾国藩特别喜欢他,待他就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曾国藩的秘室,只有李鸿章可以随便地出入。
当时曾国藩的幕僚中有三圣七贤的头目,都是名噪一时的理学大家。曾国藩惊叹他们的名声,都把他们召进幕府,奉为上宾。但只安排他们衣食住行,并不给他们事情做。
有一天,曾国藩和李鸿章正在密室中谈得兴起,不巧有客人来访。曾国藩出去接见客人,留下李鸿章自己在室中,李鸿章翻看茶桌上的文本,看到《不动心说》一首诗,是一位老儒所写。
老儒即是所谓的三圣七贤中的一个。诗文后面这样写道“使置吾于妙曼娥眉之侧,问吾动好色之心否乎?曰不动。又使置吾于红蓝大顶之旁,问吾动高爵厚禄之心否乎?曰不动。”
李鸿章看到这里,拿起笔在上面戏题道:“妙曼娥眉侧,红蓝大顶旁,尔心都不动,只想见中堂。”写完,扔下笔就跑了。
曾国藩见完客人,回到密室,见到所题文字,连声叹息说:“一定是这个小子干的。”就让左右招呼李鸿章,这时李鸿章已经不在府中,曾国藩猜他很可能又去秦淮河上风流去了。
曾国藩令差官拿着令箭四处寻找,差官找了半天,在一个歌姬的船中找到了正在饮酒赋诗的李鸿章,差官对他说,中堂大人找他有急事,请他速速回府。
李鸿章一听中堂大人找他,赶忙起身回府,见到曾国藩,曾国藩指着他所写的问道:“是你干的吧?”李鸿章答:“是。”曾国藩说:“这些,都是些沽名钓誉之辈,他们的言行肯定不能坦白如一,我也是知道的。然而他们现在能有这样的名声和地位,靠的就是这个虚名。现在你硬要揭穿他,使他从此失去了衣食来源,那他对你的怀恨,是平常言语之间的怀怨不能比的,你杀身灭族的大祸,就隐藏在这里面了。”
李鸿章听了曾国藩的一番话。冷汗直流,从此之后做人大有收敛,不再敢大言放肆了。